第一百六十九章 通靈神兵

追殺雪怪的勇士共有十八人,余下的十幾人要麽重傷要麽陣亡,還能戰鬥的這些人也盡皆掛彩,滿身血汙,傷痕密布。

雖然殺退了雪怪,己方卻算不上勝利的一方,因為這是一場防守戰事,哪怕戰勝對手也沒有任何的戰利品。

不過回返途中,吳振還是對己方勇士的勇敢給予了認可,也僅僅是認可,並不是贊許和表揚,因為身為保家護國的勇士,戰鬥是他們的本分,他們只是做了他們應該做的事情。

善後的工作有其他人負責,回城之後吳振立刻召開緊急會議,分析情況,總結部署。

第一個議題是雪怪為什麽會攻擊大丘,在這個問題上大部分人都傾向於大雪封山,雪怪尋不到足夠的食物,饑餓難耐才會攻擊城池。而解剖雪怪的屍體也間接證明了這一點,它們的肚子裏除了臨死之前吞下去的人肉,並沒有其他食物。

不過這麽多的雪怪一起出現,這是一件極為罕見的事情,在此之前從沒發生過。此事大有疑點,不過也只能暫且擱置,留待日後再行查實。

第二個議題是重新布防,以防雪怪卷土重來。在城墻上布置大型弓弩,有夜視能力的勇士輪班警戒。

最後一件事就是立刻將此事稟報都城,與此同時派人前去大丘管轄的邑城告知此事,讓他們有所準備。

期間有人提出,應該將此事告知吳勤,請吳勤回來主持大局,但吳振的回答是吳勤離開時並沒有告訴他要去哪裏,也沒有告訴他何時回返。

吳中元流血過多,有些頭暈,本不想去找阿彤救治,但耐不住流血不止,他手頭又沒有止血的藥物,無奈之下只能前去就醫。

城中只有阿彤和她師父兩個大夫,傷者遍地,二人忙的不可開交,不過吳中元來到,他們立刻舍了其他傷者,優先給他上藥包紮。

換在現代,一定會有人投訴他搞特權,插隊走後門兒,但此時卻沒有人對此提出異議,義務和權利是對等的,用鮮血和生命捍衛族人安全的勇士,理應享受特權和優待。

見到吳中元,阿彤有些尷尬,其實她也應該尷尬,畢竟不久之前她曾經為了討吳少勇歡心而將借給他的弓箭要了回來,她應該知道要回弓箭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

與阿彤相比,吳中元顯得自然的多,他並不怪阿彤,這倒不是說他認為阿彤做得對,而是他跟阿彤萍水相逢,阿彤沒有理由因為他而得罪吳少勇。朋友有朋友的標準,路人有路人的標準,不能用朋友的標準去要求路人。

也不知道阿彤是公報私仇還是頭傷原本就該這麽包紮,包好傷口之後吳中元感覺自己現在的形象有點像印度阿三。

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也可能是阿彤給他頭上纏了太多紗布,總之現在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很大,頭重腳輕。

上過藥,包紮好傷口,吳中元在路人的仰視下向驛場走去,地位和尊重是通過付出和戰鬥換取的,此時沒有人再將他視為外人,因為他對大丘做出了貢獻。

去到驛場,根據吳振的指示,派人分別向都城和各處邑城放飛了信鳥,遭到雪怪攻擊算不上什麽機密,也不用派人專門跑一趟都城,最主要的是外面大雪封山,派人出去怕是沒個十天半個月也去不到都城,直接用信鳥。邑城那裏也不用派人去,也用信鳥兒。

昏昏沉沉的回到住處,天已經亮了,阿洛祖孫倆緊張的自門外等他,見他回來,如釋重負,這時候戰死可不是什麽稀奇事兒。

吳中元的右手也上了藥,沒辦法洗臉,祖孫倆端來熱水,一點一點的幫他擦去了臉上的血汙,又幫他脫下了滿是血跡的外衣,然後端來了早飯。

吳中元頭疼的厲害,胃裏也不舒服,只喝了幾口稀粥,然後沖站在一旁的阿洛說道,“以後遇到類似的事情躲得遠遠的,別往上靠,黑燈瞎火的,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阿洛低著頭,不接話。

吳中元也不舍得過於嚴厲的批評她,見她低頭,也就沒有再說什麽。

經歷過大戰廝殺,人很難在短時間內平靜下來,吳中元躺在床上睡意全無,事實上當三胡將吳夲的記憶轉移給他之後,他就知道這時候的生存環境非常惡劣,人類並不是世界的主宰,像雪怪這種野獸雖然兇殘,卻還不算最厲害的,有些罕見的生物甚至可以輕易毀滅一座城池。

知道和親身經歷是兩碼事,沒有親身經歷過永遠不可能體會那種生死懸於一線的緊張和危險,如果拋扔磚石的那個雪怪力氣再大一些,如果揮舞房梁打砸的那個雪怪角度再往下一些,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好不容易有了點兒睡意,有人過來敲門,是驛場的人,送來了兩個小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