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6頁)

……他想,還不是因為你。

天道有輪回,諷刺的是,這一切,又輪回到陳浩然兄弟身上。

而此刻,‘當事人’卻毫無察覺地走到他身邊,沉默的看著這一幕。

越舒低聲問,“怎麽辦?我們還要繼續比賽嗎?”

“急什麽?”蘇杭挑了挑眉:“就這麽看著他們,不也挺有意思的。”

陳浩然手心顫抖著,突然站起身,朝著他們走過來。

越舒嚇了一跳,以為這人要過來尋仇,可誰知,陳浩然踉蹌著徑直走向葉景鑠的方向,伸手要抓對方的衣領,卻被葉景鑠輕易躲過,陳浩然瞬時狼狽的跌倒在地,他幾乎是從喉嚨裏費力發出的聲音,帶著低沉的沙啞:“……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葉景鑠平靜地看著他,冷的沒有一絲表情。

陳浩然臉色慘白,他咬著牙,幾乎是用卑微到近乎哀求的語氣:“你不是醫生嗎?你救救他吧,葉哥……他、他沒做錯什麽,做錯事的人是我,我哥不能就這麽死了,如果在這個遊戲裏死了,他就真的再也回不來了……求你,救救他……”

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氣若遊絲,渾身都在顫。

越舒看著這個人,這個與他朝夕相處了數年的室友,他以為的好兄弟,直到現在,他似乎才真正地認識這個人。

所以這些背叛、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

“你也知道在這個遊戲裏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越舒看著他,像是看著一個自私又莫名其妙的陌生人,他面色陰冷,幾乎是咬著牙說道:“你剛才把那一票投給葉景鑠的時候,怎麽沒想過現在?”

陳浩然身形一抖,似乎被直直戳中了痛處。

就在氣氛陷入僵局的時候,葉景鑠突然說話了。

“你想救他。”葉景鑠微側過頭,道:“怎麽救?他需要輸血,你和你哥是同一血型?”

“是!我們是同一血型,都是AB型血……”這個問題問的十分突兀,但陳皓然卻在其中嗅出了一絲松動的味道,他應聲答道,眼裏似乎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他激動道:“要多少我都能給……你救救他吧,我、我會補償你們……”

葉景鑠沒說話,而是轉身朝十一號門的入口過去,沒多會兒,他回來了,手裏卻多了一套行李。

陳浩然看到那行李上有醫藥的符號,眼前終於亮起來。

“來之前,我帶了輸血和氣胸急救需要的所有器械,這是醫療箱。”葉景鑠把那沓行李放在面前,他低頭看了眼表,緩緩道:“我是國內頂尖的外科醫生,如果現在搶救,肯定來得及的。”

不僅是陳浩然,這回連越舒都愣了,葉景鑠在說什麽?

他真的要救陳肅?

......連急救措施都是提前備好的?

陳浩然面色浮現驚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葉景鑠。

“那、快點……”

“可是怎麽辦。”葉景鑠打斷他,如同一個冷面而毫無溫度的操控者,他眼中的嘲諷和深蘊的冷意幾乎要把人穿透,一字一頓地說道:“比起救他,我更想讓你看著他,慢慢死去。”

陳浩然瞬間面如死土。

這些都遠遠不夠,遠遠不夠。

這種程度和葉景鑠曾經體會過的痛苦比起來,簡直一文不值,他對越舒說,不會讓兇手直接死去,那就太便宜他了,他要慢慢地折磨他,眼看著他痛苦、煎熬、絕望,陷入永無止境的循環。

而他也真的這麽做了。

當初自己看著越舒在他的面前死去,也是這樣無能為力,而此時形勢調轉,相比起來,陳浩然反而有充分的外在條件,具備一切救助陳肅的資源。

但這一切卻更讓人絕望。

毀掉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先給他足夠的希望,然後當著他的面,生生地踩滅。

陳肅已經堅持不住了,呼吸聲都夾雜著空氣灌進來的嘶嘶作響,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身體開始抽搐,臉色因失血過多而變的慘白,不僅胸口在流血,他的口唇也被鮮血染紅,氣絲微弱。

陳浩然眼睛發紅的扶著他的頭,他不再祈求葉景鑠,而是低著頭,絕望而崩潰地看著哥哥的死去,亦如當年,他和陳肅所做出的報應,又生生地找回到他們頭上。

陳肅沒有堅持很久,因為是槍傷,沒有急救,他很快就停止了掙紮,眼睛微張著,嘴角殘留著血痕,死在了陳浩然的懷裏。

陳肅手背上的票數慢慢歸零,那個淡藍色的光亮隨之消失。

突然,盤旋在體育館上方一個機械的聲音響起:

「即將進入第二輪投票。」

越舒聽得警覺起來:“還有第二輪?”

蘇杭微微皺起眉,似乎也沒想到遊戲會突然搞出這樣一個操作,他道:“什麽意思?咱們之間也要互相殘殺,最終留下一個人才行?”

葉景鑠面色陰沉,輕輕搖搖頭:“只要不開槍,我們之間就不會有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