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可是梁鴻侶(第2/4頁)

靖千江看著黎秋河的屍體沉吟不語。

這時候本來就是冬季,人又是凍死的,保存在刑部的冰室之中,表面無傷痕,也沒有腐壞痕跡,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他並非專業的驗屍官,在這上面懂的不多,再看也看不出什麽東西來,只是這黎秋河未免也死的太快了。

邢森站在旁邊,還想說什麽,忽然便見璟王手按上腰間佩劍,擦一聲抽了出來。

他的快劍素有威名,邢森只感覺一股殺氣,嚇得慌慌張張連退幾步,卻見靖千江竟然一劍直插進了屍體的心口,釘了個對穿。

因為是死人,自然不會有鮮血流出。

靖千江手握著劍柄,定定低頭看去,只見黎秋河的屍體就像是一堆案板上的爛肉一樣,毫無反應,任他動作。

這樣一劍下去,甭管他是真死裝死,反正是都復活不了了。

周圍跟進來的人都嚇傻了,邢森結結巴巴地道:“殿、殿下……”

這是有什麽深仇大恨,還特意來到這裏捅屍體?

靖千江把劍收了,沒解釋,輕描淡寫地說:“本王看完了,多謝。”

說完之後,他就走了,留下一群人摸不著頭腦。

過了一會,才有個小吏低聲道:“大人,這可怎麽辦啊,明天過來領屍的人看見屍體上的傷口,咱們不好解釋。”

邢森道:“罷了,找人來把這屍體弄好看點罷,諒也沒人敢說什麽。倒是你,快出去買點香燭紙錢回來祭拜,太晦氣了。”

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喃喃道:“這璟王殿下,可當真是不信邪啊。”

*

第二日,宋彥雇了一架板車過來,將黎秋河的屍體運走了,刑部沒人自找麻煩,跟他說靖千江做過的事,宋彥自己也沒發現。

他曾經為官,刑部當中也有不少熟人,如今卻落到這個份上,實在擡不起頭,進了門以最快的速度將事情處理好,便離開了。

宋彥不敢露富,買了口薄皮棺材,給黎秋河下葬。

做完這件事之後,他悄悄來到後廚,擰開灶台,去了那藏滿珠寶的地下密室。

每回進去,裏面閃爍的寶光都能把人眼給晃花。

宋彥靜靜地在裏面站了一會,然後撫摸著那些琳瑯滿目的珠寶,低聲說道:

“都說擅自拿了這些珠寶的人就會不得好死,暴斃身亡,說的真邪乎,可是爹,你已經是走上這個結局的第二個人了,那些南戎人——會就此罷休嗎?”

“東西不是我拿的,但現在所有的後果卻都著落在我身上……嗯。”

到了手的巨額財富——未來所有的榮華富貴全都著落在這裏,要說舍棄,那肯定是萬萬舍不得。

但這樣拿著也不是辦法,他需要保護和靠山。

如果是原來,宋彥會毫不猶豫地找到齊徽,現在看來這位絕情的太子殿下是當真不打算管他了,所以該怎麽辦呢?

他一邊想,手一邊無意識地扒拉著珠寶堆,突然覺得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

宋彥低頭一看,發現那是個黃金打造的狼頭面具,齜牙咧嘴的,看上去十分猙獰,他方才就是被狼牙給紮了。

只是……這面具看上去怎麽有幾分眼熟?

腦子裏突然有一些有些陳舊的畫面浮現上來,宋彥眼前一亮,將那面具揣進懷裏,帶出密室。

*

入夜,齊瞻便聽手下來通稟說,宋彥想要找個機會來覲見他,還進獻給他一個嵌有寶石的純金狼頭面具作為禮物。

齊瞻雖然被皇上給禁足了,但不代表他就真的不能和外界溝通,想要做什麽,手段還是非常多的。

聽了這個消息,他冷笑道:“宋彥,不就是齊徽過去那個伴讀嗎?聽說齊徽已經放棄他了,他又像條狗一樣朝著本王湊過來,無非是想投靠本王——他也配。”

他連多看那面具一眼都不稀罕,揮揮手讓進來通稟的人下去。

那人拿著面具出去了,過了片刻之後卻又折了回來。

他稟道:“殿下,宋彥說,您如今在府中養病,是因為原本就心中有疾,近來病上添病,才會如此,他知道如何為殿下醫治,只盼一見。”

齊瞻聽見這話沉吟了一會,然後笑了。

他問道:“武通,你知道這人最怕什麽嗎?”

“屬下不知。”

齊瞻笑道:“有的人聰明,善於謀劃算計,有的人勇武,能夠所向披靡,但是這些都抵不過無恥兩個字。”

“一個沒有原則毫無底線的小人,才是最不容易搞死的。”他悠然道,“行了,叫他進來罷,走密道,莫讓人給瞧見了。”

宋彥進門之後沖齊瞻行禮,齊瞻淡淡道:“你說本王有心疾,是在詛咒本王啊,活膩歪了嗎?”

宋彥道:“王爺息怒,小人絕無此意。只是小人鬥膽說一句,因為我過去是太子的人,也深知您與太子之間,已經是互不能相容的關系。而上一回在宮宴之上,王爺的妙計本來已經占得上風,卻在關鍵時刻反勝為敗,卻是因為向來不合的太子跟璟王聯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