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摧手雪意寒(第2/4頁)

但宋繹不知內情,根本就沒有多想,還順著回答道:“是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一向不過問,沒想到這個狗奴才竟然……該死,得想辦法早點找到他!”

曲長負語氣微妙:“又或許——就算找到了人,也早已成為了一具枯骨。不過他的房間和家中或許會有什麽證據,畢竟一個管家做出這樣的事,一定是被人給收買了。”

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樣,大家心裏都極為不安。

宋家滿門都是朝中重要的武將,太師府上出了內奸,不光是加害曲長負這件事,更有可能導致一些重要軍事機密的泄露,後果不堪設想。

宋家二夫人周氏是宋鳴風的妻子,也就是宋繹的生母,宋繹並未成親,性格又脫略粗疏,平常兒子那邊的庶務都由她來打理。

沒想到眼皮底下出了王管家這麽個禍害,周氏也皺起眉頭,說道:

“蘭台,你別急,咱們宋家容不下想害你的人,這件事二舅舅和舅媽一定給你作主。來人,現在就去王管家的家中搜查!”

宋家一下子派出去了幾十號人,搜查的速度非常快。

可是王管家畢竟潛逃多日,眾人並無什麽收獲,倒是把王管家的兒子給帶回來了,說是他稱有要事要面見主子稟報。

宋鳴風從一開始臉色就不好看,話也比平日裏少了很多,此時才沉沉地說道:“讓他進來。”

王昆今年二十出頭,長得五大三粗,平日是個有便宜就占的潑皮無賴。

他手裏抱著一樣裝在布口袋裏的東西,一進門就跪了下來,高聲說道:“請各位主子為我父親主持公道!”

宋繹向來心疼他這個表弟,恨不得事事護在曲長負前頭,結果他不但被人害,害人的貌似還出在自己院子裏,簡直又愧疚又憤怒。

此時他聽了王昆這話,氣急反笑,冷冷道:“你爹背主負義,畏罪潛逃,你還有臉在這裏要公道?若有線索速速說來,敢漏下一個字,我保證你小命不保。”

王昆被宋繹的氣勢嚇得一縮脖子,但隨即想到什麽,又理直氣壯地挺起胸膛。

他將手中布口袋裏的東西倒出,說道:“好罷,那四少爺你看看,識不識得這東西!”

他倒出來的是幾錠金元寶,宋繹剛要說“廢話,這誰不識得”,忽然目光一凝。

他從裏面撿出來一錠形狀比較特別的金子,說道:“這枚金錠不是中原之物。”

他見過這東西。

宋繹曾經受委派去邊地的大山中剿滅一夥邪教,當時繳獲了不少他們平日“作法”所使用的金銀法器。

這枚“金錠”,瞧上去跟普通的元寶好像沒有差別,實際上底部用特殊藥水腐蝕出經文,內裏也並非金子。

王昆冷笑道:“原來四少爺還敢承認!還是你自己都忘了,這些金子是你賞給我爹,收買他暗中打探表少爺的行蹤的?”

宋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還能被懷疑:“一派胡言!”

王昆梗著脖子道:“那日你派了個丫鬟將這些金銀珠寶交給了我爹,讓他向表少爺身邊的人詢問消息。我爹當時還以為四少爺一番好心,這才答應了下來。”

“沒想到事發之後,他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還要被人說是背叛主子。幸虧我找到了證據,你不慎將這金法器混進金元寶裏面賞了我爹,他肯定是被人滅口了!”

當初那□□被徹底剿滅之後,所用的邪器被化成圖紙貼滿大街小巷,老百姓們都知道是什麽模樣。

王昆自以為抓住了宋繹的把柄,因此才敢大搖大擺找上門來,想要藉此向宋家勒索一筆錢財。

周氏問自己的兒子:“四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宋彥也道:“王昆,你休得胡亂攀扯!四哥素來最為疼愛蘭台,如何會害他。”

經他一帶,把“宋繹要害曲長負”這件事扯到了明面上來。

王昆道:“五少爺若是還不信,那就是逼著我把話往難聽說了!四少爺是我爹的主子,怎有可能他離開數日都不知曉這件事,還有,除了四少爺,又有誰能拿錯這樣的金子……”

他喋喋不休地指責,宋繹反倒冷靜了,轉頭看著曲長負,認真地說:“蘭台,我從未想過要害你。”

宋彥瞧著他們兩個人,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曲長負道:“我知道,我也從未想過要懷疑你。”

他起身,朝著宋繹行了一禮。

宋繹驚道:“做什麽?”

曲長負道:“只是要向表兄賠禮,我方才一直都沒有開口幫你澄清,就是想看看,那個真正的幕後主使究竟還要陷害誰,又能安排到什麽程度。”

周氏方才看見兒子被指認害人,也是又震驚又不相信,聽曲長負說不懷疑宋繹,這才松了口氣。

這時她忍不住道:“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