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秀秀

“你是我沈師兄的……祖母?”

語氣變得十分驚訝,郭齊佑不敢輕信,卻又不得不信,“可你是龍……難道我沈師兄也是龍?”

日婼語氣平和:“比起我是他祖母這件事,你似乎更好奇他和我是不是龍族?”

日婼說對了,郭齊佑確實更在意這件事。

郭齊佑見日婼不像是要對他動手,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坐下,“你的眉眼與沈師兄很像。”

郭齊佑有意拿他那個只知道讀書的師兄試一試日婼。

日婼聽到這裏愣了片刻,嘴角慢慢上揚,苦笑留在臉上久久未變。而出於對郭齊佑另一個身份的喜愛,日婼還真的回想了一下,只可惜她腦中並沒有關於那個孩子的記憶,因此眼含愁意地說:“是嗎,他很像我嗎?”

郭齊佑聽到這句話,轉而想到沈師兄一直都在小聖峰,而在今日之前,他從未見過沈師兄的家人。

“你沒見過沈師兄?”郭齊佑認真地問。

“沒有,他也不該由我來見。”

日婼話裏有話,瞧著對瀚朔君不怎麽上心。

雖是看出日婼並不在意瀚朔君,可因為想要弄明白日婼的事情,郭齊佑還是硬著頭皮往下聊:“為什麽不該由你來見?”他想到沈師兄從未說過自己的家人,腦內出現了一個猜想:“你……是不是拋棄了沈師兄?”

聞言日婼搖了搖頭,眼睛對準郭齊佑的臉,似乎在通過郭齊佑看向遠方。

她的目光意味悠長,帶著看盡世俗的滄桑,明明面容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身上卻壓上了歲月所給的疲倦惆悵。

“不是,”她說:“我不見他,不是因為我拋棄了他,而是因為生下他父親的‘我’已經死了,所以,我找不到去見他的理由。”

生死的字在腦海裏翻了幾遍,郭齊佑起初沒反應過來這句話裏的意思。他先是點了點頭,緊接著手臂上汗毛豎起,人還沒來得及做出應對,身體的反應倒是先給了出來。

難以相信這句話的意思。郭齊佑慢慢張開嘴巴,大腦一片空白。他緩了緩,還是無法接受,因此瞠目結舌地看向日婼,那雙眼裏清楚的寫著一句——你在說什麽?

日婼盯著他,面色不變地說:“我說,生下他的那個我早就死了。他是我的子嗣,卻不是經我的孩子生養,所以我找不到去看他的理由。”

不知該說對方瘋了還是他瘋了。

郭齊佑總覺得對方的意思是有另一個她存在……

不知是不是他想錯了。郭齊佑傻傻地看著日婼,雖是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看日婼如今的反應,他知道日婼一定是要告訴他什麽事情。

而這件事情,必然會顛覆他對過往的認知……

雲城

白燁還在雲馜的陣法中。

蕭疏退到一側,打量著前方面色凝重的三人。

陳生和虛澤對視片刻,誰也沒有先開口。

站在兩人中間的曲清池活動了一下肩膀,像是並不在意他們二人的對視。

他冷靜地穿好衣服,沒有刻意蓋住身上留下的一些痕跡,也沒有當著虛澤的面故意提起這件事,只用恰到好處的“整理”來展示他如今的狀態。

隨後,等虛澤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他拍了拍袖子,淡漠地說:“虛澤來了。”

雖未回頭,但曲清池這句話明顯是對著陳生說的。

陳生聽到這裏面不改色,收回放在虛澤身上的目光,陰陽怪氣地說:“何必多言,人不是你叫來的嗎?”

曲清池點了點頭,一點也沒有主動找事的自覺。他將劍背到身後,打了兩下肩膀,像是在解乏一樣,懶洋洋道:“既然人來了,那便開始吧。”

他說完這話,長腿移動,先是當著陳生的面退到一側,接著對著陳生做出一個客氣的請的姿勢,瞧著竟是讓陳生自己對付虛澤。

實在沒想到曲清池會退後,陳生錯愕地轉過頭,語氣冷了幾分:“你這是什麽意思?”

曲清池和顏悅色地說:“你是了解我的,我這人心思單純,最是好騙,別人與我說的事我都容易當真,更別說是你說的話了。”他說著這種假話,臉卻一點不紅,簡直無恥到讓人震驚。

陳生咬了咬牙,心裏剛出現不好的預感,又聽他說:“我之前雖是為了今日做了許多準備,可看在你這兩日執意不讓我插手的份上,我可以讓讓你,全了你與虛澤對戰的心思。”

陳生壓著火:“所以你叫虛澤過來?”

“我是幫你叫的。”說罷,曲清池見陳生怒不可遏地看過來,還敢繼續補一句:“我待你好不好?”

他還好意思問,陳生都要氣死了!

陳生雖是不想說,但按照如今的情況來看,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不快,會覺得自己的道侶看著另一個自己,多多少少有些抵觸。可曲清池倒好,大敵當前,他竟然準備退開去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