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石花(第3/4頁)

虛澤一只手按在日橋的臉側,一只手從鼻尖滑倒嘴唇,輕輕地按住日橋的下唇,在日橋睜開眼的那一刻低下頭,分開日橋的唇縫,聞了聞日橋嘴裏的味道。

“你吃了那石花?”

隨後,輕柔的聲音響起,可不知何故,落在日橋的耳中總有一點涼意。

日橋撩起眼皮,對上了虛澤那雙清明銳利的眼眸。

虛澤又問:“吃了後是好了還是沒好?”他說完這句想了一下:“是好了吧?”

他一句好了,仿佛在說他猜到了日橋能用大妖的東西。

此刻的氣氛有些詭異。

房間裏石花的位置不變,日橋卻像是被狼盯住的人。

虛澤這個人真的很煩人。

有時候他傻氣的讓日橋又氣又無奈,有時候他敏銳的讓日橋心驚。

日橋面對著忽然提問的虛澤,不知他是怎麽總結出了這句話。

避開那雙冷靜的灰眸,日橋思緒漸遠,一時有些分不清兄長和虛澤到底誰更聰明。

這個問題若是讓旁人去選,怕是沒有會選虛澤的。可這個問題若是要日橋去選,日橋還真的覺得兄長未必能有虛澤聰明……

其實虛澤的聰明與不聰明,只看他想不想計較,又看他想要你覺得他是什麽。

日橋遲疑了一下,這時虛澤的眼睛看向左側,那按住日橋嘴唇的手指,力氣加重了一些。

房外,一個人影慢慢接近。虛澤聽著來人的腳步聲,伸出手指揉了一下日橋的嘴唇。

涼涼的指尖忽然探入日橋的口中,蹭了兩下日橋的牙齒,似乎想掩蓋之前石花的痕跡。

而牙齒與手指貼近,一硬一軟,互相磨蹭,帶來了一種陌生的體驗。兩人的身體因此同時震了一下,不自覺地看向彼此,面上都有些呆愣。

片刻後,虛澤眨了一下眼,剛剛抽出放在日橋嘴裏的手,便見拿著藥碗的金羽站在門前。

日橋垂下眼簾,知道此舉一出,虛澤不會再過問石花一事。可他的心情並沒有因此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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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青色與深青色糾纏在一起,如同被貓抓亂的線團,窩在末夭的身體裏。

雲母閉著眼睛,一點點打開那些在末夭身體裏盤繞的結扣,等幫末夭梳理好力量的靈路,她望著昏迷不醒的末夭,不知末夭在接受力量之後會不會有所改變。

想到這裏,她坐在一旁,回憶著早年的她是如何接觸的這份力量,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得到的經歷算不上好。

而末夭大概也是如此。

他會像她一樣。

從此之後,只會看到一些還不如不知道的事情……

陷入昏迷的末夭又看到蘇河了。

遠處的蘇河穿著一身銀色鎧甲,越過他不知要去何方。

末夭那雙青色的眼眸隨著蘇河移動,親眼看到她來到寧州,守著邊城站了許久。

這時有人問她在看什麽,她笑了笑,說:“在等兄長他們回來。”

一旁的人有些遲疑,叫她:“蘇河,回去吧。”

蘇河搖了搖頭,說:“再等等,以往我回來的時候,兄長都會在這裏等我,今日也換我等等他。”

她如此說著,之後蹲在城墻上,一個好好的女殿下,明明生的花容月貌,卻總是帶著一身桀驁的痞氣,活像是男子一樣。

身後的人聞言沒說旁的,只是安靜的陪著她,兩人等著等著,看到了前方出現了兩道黑影。

九頭蛟帶著蛇女突然出現,對著城墻上的蘇河說:“金羽現在不在寧州,日橋病重,如今只剩你守在這裏了?”

看到這裏,末夭忽然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他知道自己正在看未來會發生的事情,情緒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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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後的手抖了起來。

她冷著一張臉,眸光一暗,一雙美目像是沒有繁星的夜空,只留有幾分壓抑的沉靜在其中。

紅繩結扣自動解開。

威後盯著那結扣的位置,不死心的又戴了一遍。可不管她扣上去幾次,蘇河都沒有辦法戴上那條紅繩。

不管威後的動作,蘇河背對著威後,目光停在院中的林景上,像不知道身後威後的動作,心平氣和的樣子讓人無法看出她在想什麽。

威後緊抿著嘴,動作逐漸變得急躁,在這一刻,威後渾渾噩噩的想到了許多的畫面,那些畫面裏有過去的舊友,有她與重檐大婚的那日,有春英與她坐在殿前的一幕,最後那些畫面離去,就像是掌心的沙,完全抓不住。而金沙的盡頭,是一晃而過的蘇河……

這些的畫面吵得人要瘋了!

威後扯著紅繩的動作大了起來,明明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變化,卻會給人一種近乎瘋狂的急躁。

似乎見不得她如此,一直都很安靜的蘇河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威後的手背。

蘇河說:“母君。”

威後擡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