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太弱
嫌虛澤容貌搶眼,日橋給虛澤戴好面具。
出了考場,日橋用妖獸血換了兩個參考名額,在前往長台的路上遇上了幾個熟人。
現今奸臣當道,時局動蕩,隱隱有改朝換代的趨勢。而天下不太平,去哪兒都不安全,日橋走至山道時,山匪突然從道路兩側沖下來,將官道上幾個路人嚇得魂不附體。
日橋見此並未慌張,正要動手,卻見山匪中走出一人。
那人騎著一匹好馬,穿著一身刺目的紅衣,面容秀美卻難掩輕狂之色,是日橋在海洲見過幾次的嶽水。
嶽水見到日橋也愣了。
“你怎麽在這?”
這話日橋也想問他。
他們互相打了個招呼,一身匪氣的嶽水像是做回了老本行,他帶著日橋入了山寨,痞氣的抱著武器,邊走邊說:“我出了海洲不知道該幹什麽,看現在兵荒馬亂,有意趁亂鬧一把。”
“說來也巧,前些日子趕路正好遇見幾個攔路打劫的,我想閑著也是閑著,幹脆將附近的山寨收下,大家收拾收拾,一起造反算了。”
他說得簡單,不管自己的言行是否出格,語氣譏諷:“海洲的人不是讓我們做個有所為的人嗎?——等我當了皇帝統一天下,我看外出遊歷的人裏誰能壓我一頭。”
日橋聽見這話腳步一頓,說:“海洲的侍從有沒有跟你說過,要你別與皇室有牽扯?”
嶽水倒是誠實:“要不是他提過,我還未必想當皇帝。”
看來對這件事感到好奇的不止是日橋。
聽到嶽水的說辭,日橋心裏有了別的猜想,又說:“你就不怕朝廷派人來圍剿你的山寨?”
嶽水冷笑一聲,說:“以我的本事,誰能為難我?”
說罷他靠向一旁,歪著頭打量日橋,將桀驁輕狂的標簽定在身上。
他說:“別說是人間皇族,就是海洲來人我也不怕。”
嶽水說這話時日橋刻意瞧了虛澤一眼,含糊不清地說:“是嗎?”
嶽水沒看出日橋身側這個黑發黑眼的人是誰,也不知道喬裝打扮後的虛澤與日橋在一起。此刻他聽日橋如此說,還以為日橋不信,當即拉過日橋的一縷頭發,輕哼一聲:“你不信?”
“你以為我看得上海洲的人?”
他確實是看不上。
不過他不是針對海洲,而是他誰都看不上。
揮開嶽水的手,日橋拿回自己的頭發。
許是因為發現了新線索,日橋的心情很好,也願意提醒對方一句:“這話你最好還是別說了。”
“怎麽?”嶽水彎下腰,將臉往日橋這邊湊近一些,“我說海洲你不願意聽?”
日橋懶得看他,慢聲說:“這話我願不願意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海洲的人一定不願意聽。”
原本在笑的嶽水聞言笑意少了兩分,他頭腦靈活,立刻看向一旁那個默不作聲的男人,無禮的拿走了對方的面具。
虛澤那張萬年不變、宛如冰川寒潭一樣的冷臉因此露了出來。
有些無語,有些不快。
嶽水收回目光,先是冷睨了一眼日橋,接著轉身來到虛澤身邊,把心聲傳入對方的腦海。
“下手夠快。”
收到挑釁,虛澤冷灰色的眼眸微微移動,瞥向嶽水所在的方向。
嶽水不看虛澤,只說:“我們中只有兩個女人,你倒是給自己挑了一個性子好的。”
嶽水說到這裏嗤笑一聲,故意仰起臉,用肩膀輕輕地撞了虛澤一下,從虛澤身旁經過時留下一句:“殿下盡管緊追討好。”
虛澤沒有任何反應。
嶽水態度惡劣:“我等著殿下得手,殿下也可以看看,我會不會在殿下得手之後搶走殿下的人。”
他叫虛澤殿下完全是譏諷虛澤。
他這人惡劣,話裏的意思是他不管前期虛澤與日橋如何相處,只要虛澤與日橋在一起,他就會把目光放在日橋的身上。
虛澤想了半天這句話的意思,等日橋領著他離開嶽水的地盤後,他才逐漸反應過來嶽水剛剛說了什麽。
性子好?
誰?
說誰性子好?
虛澤走路的速度慢了下來。
他歪著頭眯起眼睛琢磨了半天,身後拿劍的日橋見他發呆,習以為常地伸出腳踹了一下他的小腿。
“怎麽又停了?”
日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像是緊盯學子的先生,只要前方的學生有半點偷懶的意思,手中的戒尺肯定會落下,從不留情。
虛澤動了一下被踹痛的腿,十分困惑的想著嶽水口中的性子好到底是不是譏諷。
他有些難以分辨嶽水的真正意思,為此回頭去瞧身後那個喜怒無常的神女。
那神女背靠紅日,劍眉上蓋了一層肅殺之氣,一雙眼睛像是空中翺翔的鷹,銳利冷漠卻又出奇的幹凈明亮。
她身上既有寒梅的傲氣,也有竹菊的沉穩幽靜。即便不耐煩帶著他,可也沒有起過嫌他麻煩丟下他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