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草率(第4/4頁)
虛澤低著頭,頭上的紅線與白發交錯,如同流水傾瀉而下,淩亂地鋪在桌面和日橋的身上。
他薄唇微張,那雙冷灰色的眼眸因為烈酒上了一層模糊的水色,眉眼四周和鼻頭都因酒氣發紅,表情有時茫然可憐,有時清明危險。身上既有狗的乖巧順從,也有狼的兇惡危險。
他顯然是醉了。
可這並不妨礙日橋打他。
日橋劍眉皺起,手中凝起一團烈火,正欲打向虛澤,卻見那人低下頭,用沙啞又委屈的聲音說:“你罵我。”
我罵你?
“你錯了。”
日橋冷笑一聲:“我是想打你。”
他在心裏罵著虛澤,不料虛澤這時卻對他說:“我知道。”
他頓了頓,又說:“我能窺心,只是我覺得此舉不好,有些不尊重人,所以我平日不會去看你們都在想什麽。”
他說完這句注意到自己如今正在偷看日橋的想法,不免有些茫然,為此歪著頭想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說:“我不是故意的。”
“可我現在管不住自己……”
“是嗎?”日橋敷衍的應了一聲,思緒漸遠。
其實威後三個孩子裏日橋心思最重,他從不會意氣用事,此刻聽到虛澤說自己會窺心,他最先想到的就是虛澤若是能窺心,豈不是旁人在虛澤面前沒有秘密?從而想到了不少壞處,一時沒有沖動行事。
虛澤得寸進尺,酒醉的人又拉起日橋,將那張臉湊到日橋的面前,小聲與日橋說:“你真的是樺樹嗎?”
日橋奇怪地歪過頭。
又聽虛澤意有所指地說:“神樹避火怕雷,你若是草木,理應怕我,你若是草木,為何我見到你總覺得親近?”
他一邊說,一邊低下頭,很快失去意識倒在日橋的身上。
不多時龍族的侍從找了過來,幾人瞧見虛澤趴在日橋的腿上,頓時臉色漲紅,一邊給若有所思的日橋賠不是,一邊拉走了自家軟趴趴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