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三章 誰是誰的誰

纖纖玉手,輕輕劃過男人的脖子。因為習武練槍,手指難免生有繭子,好在長期用牛奶浸泡保養,依舊纖細動人。這雙玉手,不但可以撥弄琵琶瑤琴,也能在瞬息之間,終結人的生命。親密溫存,與致人死命之間,相隔也止一線。現在只要這麽一拗,他的頸骨應該會斷掉……

她的手在男人的頸部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即順著身子一路向下……男人終於開口道:“我家裏的女人,還沒你這麽大膽的。”

女人毫無羞怯之意,反而有些放肆的一笑。“你沒聽說過,老房子著火燒的快?我已經好幾年沒有碰過男人,當然不那麽容易喂飽,我還要……”

程月的不舒服,當然只是個借口,實際卻是一場邀約。當她紅著臉,說出自己的請求時,趙冠侯第一反應就是荒唐。自己想收用楊玉竹,也不需要程月擔當橋梁。可是就在他起身之時,楊玉竹已經攔在門口,秦川女子可不是江南那溫柔的小家碧玉,發起潑來,比男人都要厲害幾分。

到底兩人算誰睡了誰?

看著露出滿意神情的楊玉竹,趙冠侯也有些納悶,怎麽感覺,自己是被強的那個?必須承認,楊玉竹是個很不錯的床伴,自己對她,也並非沒有這方面的念頭。在山東這幾年裏,雖然沒真把她收用,但是開一些處於臨界點的玩笑,乃至偶爾動動手腳,都是常有的事。只是殺其夫而納其妻,總歸有些不作興,再說楊玉竹內心的想法,他也吃不透。

萬一對方不想,自己動強,那跟郭劍又有什麽分別?至少楊玉竹還不算他非要弄到手不可的那一類,而是屬於放養狀態。沒想到,結果就是楊玉竹主動到大膽的地步,不但是強行把自己拖進房裏,現在的大膽竟是絲毫不遜色於最玩的開的簡森與翠玉。

程月在外面,已經抹了一晚上眼淚。以她的性子,肯定是做不出進去湊趣的事,可是聽著裏頭的動靜,她卻覺得自己又恢復了程家丫鬟的身份,裏頭的才是小姐。自己只能在小姐不勝繁巨時,吃一口殘羹剩飯。到此時,她才真切感受到,拉一個女人做盟友,遠不像自己想的那麽容易。

裏面的楊玉竹卻根本不管程月怎麽想。放開喉嚨大聲喊叫,直把幾年間積存的氣力,揮霍一空,才緊緊的纏住趙冠侯不放,不依不饒道:“我這幾天都要……你把房子點著了,就這麽不管不顧的走了,我不會答應。我原本想為郭劍守一輩子的,現在既然守不住了,就幹脆放開。你可以不給我名分,但是必須得照顧我的袍澤兄弟,還有念祖。也不能像對待劉佩萱那樣,想起來就招來耍,想不起就自生自滅。”

“這麽說,你是為了你的袍澤,才這樣的?那其實大可不比,我對陜軍有安排,不會讓弟兄們白流血,白犧牲。只是這是個時間問題,不可能眼下一下子就安排出來。那些黃金,給分的按規矩我都分了,剩下的,也要應付其他領域,不可能都花在陜軍身上。”

“這些道理我懂。但是我也明白,陜軍跟你,終究是隔了一層,不夠親。就如程太太之於淮軍,我對於陜軍的意義,也差不多。再說,跟你,也不光是為了手下的弟兄,也為了我自己。”

楊玉竹的態度很大方,絲毫沒有掩飾“就許你們男人想女人,就不許我們想男人?沒這種道理!我不過是一直沒遇到合適的,既然遇到了,我就不會放過。名分的事我不勉強你,但是你不能讓我這塊地總旱著,該澆的時候就得想著澆,荒了田,我不答應!”

趙冠侯也同意,自己和陜軍之間,始終缺乏特別好的紐帶。雖然靠著官職,待遇,可以籠絡住這些人。但是有了這種姻親關系,兩者的牽絆才能真正親密起來。他嘆了口氣

“好吧,我一切都依你。至於名分的事,我來想辦法,不會提上褲子不認賬就是。倒是程月……真沒想到,她會想出來這一招。我一直以為,她是內宅裏最讓我省心的一個。結果,蔫人出豹子。”

等到次日,趙冠侯巡營時,心細的陜軍發現,楊觀音跟平日很有些不一樣。再看到她和大帥之間一些細微的小動作,就已經明白個大概。等到吃飯時,她更是大方的坐到趙冠侯身邊,大方的將頭靠在男人肩上,所有人就都已經確定,兩人之間的關系已經有了實質變化。

楊彪的神色有些古怪,與他同來的孫鵬舉卻暗自叫好“這下有指望了!咱們楊觀音也成了大帥的枕邊人,我看霍虬那個忘八蛋,還敢不敢再到我面前充大!再拿自己的心腹身份壓我,看我不揍他個小舅子!”

翠玉素來精明,這種事不會公開發表意見,問起來,也只是笑笑,隨後對楊玉竹伺候男人的技巧鄙視一番,表示自己才是這方面的專家。毓卿破天荒地沒有罵人,只是想了想說道:“檢閱部隊的時候,起碼要兩個團!楊玉竹領兵,必須給我磕頭行禮,其他隨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