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穿幫(第2/4頁)

陳冷荷也知,對這位俏寡婦,不少男人都動心,尤其她上將官培訓班的時候,更是班上一道靚麗風景。與她同時進修的程月,被她的光芒掩蓋的,幾乎沒誰會注意到,這還有一女人。

追求她的人裏,不乏魯軍中高級將領,或是正府要員,可是她跑慣江湖,經驗閱歷豐富。知道該怎麽表示自己的拒絕,又該在什麽時候遠離某人,所以山東雖然不提倡守節,但是人們還是傳說,應該給她立個貞節牌坊。

“那個娶她的條件,在說客看來,是好事,在楊玉竹看來就是大辱,差點動手。不過這也說明一個問題,陜西也要亂。西南六省,加一個陜西,這快是半個中國了。梁財神要麽在鈔票崩潰之前,把事情解決掉。要麽……就只能等著完蛋了。”

“我們印的那些魯票,或許該發揮作用了。”冷荷道:“有了從天竺運來的這批金銀,我們說話的聲音,都能比過去大幾倍。我支持你的觀點,如果共交票真的破產,葛明軍會比現在多幾十倍甚至幾百倍,即使山東也不一定能幸免。為了我們的寶貝,我們也得把局面穩定住,絕對不能讓山東鬧葛明!”

曾經為了葛明不惜賭上性命的女郎,現在居然旗幟鮮明的站在了理想的對立面。趙冠侯笑著將手放在她那高聳的腹部,輕輕在冷荷耳邊道:“母愛真偉大”

感受著丈夫身體的變化,也知道他這段時間,在自己這邊忍的多辛苦,且由於要照顧自己的身體,連釋放這種辛苦的機會都很少,冷荷的心,也頗有些愧疚。將自己的手,放到了趙冠侯的手上,小聲道:“你……快去準備一下接安妮吧,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確實得要抓緊時間了。京城裏,梁士怡不住擦著額頭的汗,只覺得整個居任堂就像個大蒸籠,饒是自己廣東出身,也受不了這種溫度。“陛下,臣一定抓緊時間,盡快恢復經濟。請您……再給臣一點時間……臣保證,一定扭轉現在這種局面……”

他實際上,根本想不出有什麽扭轉局面的方法。能夠想的生財之道,都已經用盡了。公債銷售慘淡,貸款又貸不到,唯一的生財手段就是賣黑貨。但是現在雲土被三金公司大量收購,賣阿爾比昂的洋土,收益又沒那麽高,比之共合的開支,那點黑貨收入,簡直就是杯水車薪。現在就算他想辭職,袁慰亭也不會批。整個國家的經濟重擔壓在他身上,不是他想退,就能退的下來。

袁慰亭在中西名醫合力救治下,身體剛剛有了一絲起色,就緊急召見他,足以說明,他身上的責任,並不比前線司令來的輕。袁慰亭的目光,如同一頭衰老的猛虎,雖然不復青年時代的銳利,卻又多了幾分獸中王特有的慵懶與霸氣。

不需要咆哮,也不需要刻意營造什麽威嚴的氛圍,就是這麽冷冷的看過去,就足以讓梁士怡寒毛倒豎,汗出如漿。

“前線需要錢,這你是知道的。不管是采購軍需,還是部隊發餉,都離不開錢。士兵見不到錢,是不會拼命的,這是我在小站練兵時,就懂得的道理。那時候,我會親手把軍餉,發給每一名士兵,就是讓他們感受到,自己的長官和自己是緊緊連在一起的。長官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安身立命養家糊口的一切,都是長官賜予。上陣之時,如果不肯賣命,就該受天譴。那時候我北洋的兵,確實厲害啊,不管是飛虎團,還是南方的葛明軍,全都不是我們的對手。為什麽?就是因為士兵們在戰場上敢死!現在這種天氣,人待在房間裏都會熱的受不了,更別說沙場交鋒。如果不給前線的士兵發足軍餉,補足軍糧,你又讓他們怎麽敢死?所以這一仗的勝負,不在於曹仲昆,而在於你梁財神。”

他的語氣很平和,還有些勉勵的味道,可是聽的梁士怡越發感到恐懼,連忙道:“陛下,臣才疏學淺,怕當不起這份重擔。”

“你我是舊相識,何必過謙?我能走到今天,少不了你梁財神運籌度支,如果沒有你的資金支持,我又哪來那麽大一份家當?五路大參案的時候,不管別人如何說,我的心裏有一個底線,就是你,我怎麽也會保下來。及至如今改制稱帝,你也是第一功臣。從籌安到大典籌備,哪個環節,也離不開你的運籌。雖然我沒封你做王爵,但是這不代表不重視你,外間那些亂臣賊子,也把你列為必殺禍首之一。現在大家,等於是坐在一條船上,這條船關系著你我切身利益。就算只為自己著想,我們也不能讓它沉。所以……必須有辦法。過了這一關,以後的好日子還很長,世襲罔替,公侯之賞,乃至裂土封疆,又何足論?”

梁士怡頭上的汗出的更多,身上的朝服,已經被汗水浸濕,除了不住的點頭,竟是不知該說什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