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七章 撒什麽種子開什麽花(第2/3頁)

更重要的,是部隊裏被滲透的很厲害,被打掉的兩個模範團,到底是被打崩了,還是臨陣反水,就連大總統心裏,實際也沒數。京裏段芝泉跟自己總是不貼心,蔡鋒……袁慰亭搖搖頭,他比劉黑七威脅更大。不管劉黑七鬧的多大,都不能給蔡鋒兵權。想來想去,搞不好,真的要靠魯軍出戰了。

他笑了笑,撫著愛妾的頭發“老大,是想替我分謗,怕影響咱們的大計。這事說起來,對你也有利。可是冠侯既然手下有這麽厲害個刀筆,那這也就算不上什麽謗,更不必分了。隨他去吧,國會那邊,聽說你吩咐人,把幾個議員打了一頓。這也該出氣了,今後呢再想幹這事跟我說,我幫你打,眼看就是要為天下養的人了,哪能什麽事都自己動手。”

沈金英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可還是賭氣道:“以天下養,那可輪不著我,我前面還有個於氏呢。”

“她?就她那德行,有什麽資格跟我在一起受萬人朝拜?”袁慰亭毫不掩飾自己對發妻的厭惡。

“她占的位置好,誰也沒法把她給抹了,第一夫人就只能是她。可是皇後未必要立發妻,自古以來,廢後立後,都是帝王家事,哪容外人插嘴。你跟我既受過苦,也享過福,卻很少找我要東西,最大的心願,就是過一把皇後癮。按我家裏的舊例,我的日子怕也不多了。在我走之前,總要讓你隨了心意才好。”

“容庵……”沈金英的手拉住了袁慰亭的手。後者豁達的一笑“你別哭,聖天子百靈相助,或許我一登基,這病就好了也說不定。再說,現在還得看,山東那盤棋能不能做的活。如果那盤棋輸了,這個皇帝當不當,也沒什麽意思,兒皇帝反不如總統快活。可要是贏了,我看天下,誰還敢對我說個不字?”

沈金英輕輕咬了咬下嘴唇,心道:冠侯,你一定要給姐爭氣,打一個勝仗出來才好。姐能不能當上皇後,可就看你了。

“自從我記事的時候起,就沒聽說,咱中國打贏過洋人。我家那死鬼,說是駐外使節,洋人對他也挺客氣,可是說到辦外交,實際就是受氣。好不容易出個章合肥,辦洋務說是很有手段,可結果呢?什麽風帆艦隊,在高麗讓人打了個落花流水,照樣還是輸。再後來,就是鬧拳,瓦德西帶我住進鸞儀殿,那時候我就知道,大金完了,是到了該改朝換代的時候了。”

賽金花在濟南一樣有自己的物業,她享受著趙冠侯在她肩背上的敲打,頗為得意。畢竟天下間,能讓堂堂巡閱使這麽伺候的女人,怕是也找不出幾個。

如今的她,在山東繼續做交際花,一樣有人追求。可是追求她的,無一不是身家豐厚,頗有社會地位的成功人士。而且大多數是喪偶續弦,即使是做妾的,也是言明兩頭大,不分高低。

畢竟,山東的草頭天子在她面前,也是低眉順眼,一口一個二姐叫著。誰要是拿她當成給錢就可以上的表子,一準被門外警戒的大兵直接拿槍托馬鞭伺候著。地位比起當初做世界元帥夫人,只高不低。乃至京城裏,也不如在山東時候自在。

可是她日子過的並不安生,每天迎來送往,日程排的很滿。這樣的應酬,並不是為了自己賺錢,甚至鋪場面還要搭錢進去。她現在做的事,是為山東牽線搭橋,購買物資,談合作,談生意。

她本是個極大方也極懶惰的性子,否則也不會短時間揮霍掉幾萬銀子,在京裏更是每天睡到日頭高升才起。可是到了山東之後,她每天睡眠不足六小時,與人談價格時,更是錙銖必較。

她心裏有數,談成的生意越多,自己得罪的人,實際就越多。那些人未必怨恨趙冠帥,可是對她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多半是真的記仇了。

趙冠侯也因此,對她極有虧欠心理,就算是幹個仆役的活,也沒有二話。賽金花倒是不在乎的態度,揉完了肩,就讓趙冠侯坐下,脫了鞋將腿搭在他的腿上,指示著他給自己揉小腿。

“也沒什麽大不了,不過是搭幾萬銀子進去,再不然,就是以後沒生意做。有你這個當大帥的兄弟,還怕沒了姐的飯吃?這次不是生意,而是戰場,我就是你山東的糧台。跟洋人打仗,就不可能賺錢,只求爭口氣。一群豬狗不懂道理,我就跟他們講道理。跟他們手裏多摳出一個子,就可以把這一個錢投入到前線上,一進一出,就是兩倍。雖然我已經很久沒下水了,但只要他們願意降價,我就陪他們幾個晚上也沒關系。可惜啊,老了,沒吸引力了,沒一個樂意的。”

趙冠侯道:“其實……自從他們帶著貨進山東,好多事就不由他們說了算。我自己出面談,或以勢力壓,總能把價格殺下來,二姐就可以省些唾沫和精神。至於脫你的衣服,我看誰敢!山東這地方雖然有年頭不鬧響馬了,可是死幾個商人,也不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