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圍攻華縣(第2/3頁)

漢娜初時只當趙冠侯在開玩笑,可看他確實朝城下沖去,急的大叫起來“回來!你這個瘋子!我們可以談談,用其他的方式……”

趙冠侯這時已經距離城墻越來越近,城頭上的嘍羅呐喊著,招呼著己方的好槍手。一些嘍羅舉起了槍,匆忙的扣下槍機,但是距離太遠,彈丸一射出去,就被大風所影響,不知道飄到哪裏去。

那名穿皮襖的指揮官,亦是民軍裏較有名氣的射手,從部下手裏接了支長槍,探出頭去朝著趙冠侯瞄準。作為多年的老匪,他不像手下那麽毛躁。打一槍,重新裝填要費很長時間,機會只有一次,只開一槍,就夠了。

他的眼睛眯縫成一條線,手指已經放在槍機位置,可是就在他的手即將扣下槍機之時。趙冠侯手中的米尼槍已經響了。

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嶄新的普魯士制造米尼槍的聲音,與民軍使用的步槍全不相同。伴隨著清脆悅耳的槍聲,這名民軍指揮官的腦後,炸起一團血霧。他的身體在城頭上搖晃了一下,隨即自垛口摔向城下。

城頭上的槍聲,頓時響如爆豆,憤怒的民軍,已經不管是否可以命中,單純以復仇為目的,向趙冠侯攢射。白馬圈轉了馬頭,向著漢娜奔來,漢娜緊張的站在馬上,雙手下意識的在胸前劃著十字,目瞪口呆的,看著發生的一切。她在祈禱著,願意用自己的一切,換取自己騎士的平安。

趙冠侯的身體仿佛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隨即從馬上消失了。

“不!”漢娜發出了一聲尖叫,隨即發瘋般,向著趙冠侯沖去。如果……如果他真的中彈了,自己又該怎麽面對這一切?自己離開祖國踏上東方的土地,為的,不就是和他在一起?他……他不會這麽離開自己的,我們只是親穩過,其他的還沒有做過,他不能這麽死去……如果要死,那麽也該是死在一起,讓這彈雨,把兩人都覆蓋其中吧。

身後魯軍士兵,也開始向城頭射擊。城內,已經有士兵開始動員,準備出城去搶那位犧牲將領的屍體。城外的魯軍,則大喊著“炮兵!炮兵死哪去了!醫護兵準備!”

漢娜的坐騎,已經來到趙冠侯的白馬身旁,漢娜一把拉住韁繩,不管自己是否可能中彈,緊張的搜尋著趙冠侯的蹤跡。

她確定,人沒有掉到路上,至少這一路上,看不到趙冠侯的影子。最怕的就是人中了彈,但是腳還掛在蹬裏,一路顛簸,人被石頭和地面摩擦,就會變的血肉模糊,淒慘無比。漢娜的心已經縮緊成了一團,她生怕看見的,是方才和自己談笑縱馬的人,轉眼間就成了一團血肉模糊的屍體。

水霧已經布滿了她的眸子,讓她的視線變的模糊,她看到了腳,緊緊掛在馬蹬上的腳……不!不要是這樣……

“你完成了約定……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只要你活著……”

漢娜忍不住大聲的喊叫出來,她並不認為這種喊叫可以改變一些事實,但是至少可以讓自己的心,變的好過一些。她在四下的尋找著,尋找著那注定變得殘缺不全的身體。她將像一個妻子一樣,為他整理好容顏,擦幹凈身體,送他踏上天堂,隨後,隨之而去。

“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漢娜眼前一花,隨即整個人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抱住,從自己的坐騎上,生生提到了白馬之上。不容她反抗,就被野蠻的占領了雙唇。

良久之後,兩人才分開,趙冠侯笑著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普魯士姑娘也該說話算數對吧,答應我的事,不能反悔!”

“無賴!惡棍!”漢娜抗議的在他懷裏掙紮著,但是顯然都是徒勞的,只能接受他的攫取,最後無奈的提醒道:“現在……現在不是時候,你該和你的部隊在一起。”

城內的部隊已經殺出來,奪取自己主官的屍體,與城外的圍攻部隊展開了戰鬥。負責這一段包圍的,是魯軍兩個連,外加炮兵一個連。

沖出城外的部隊也不算太多,但是士氣十分旺盛。魯軍阻撓奪屍的部隊,把民軍的戰鬥力看的太差,一個連與後方的部隊脫節,盲目的殺過去,結果反倒陷入包圍之中。

民軍跟魯軍交手很少占過便宜,這下當然不可能放過。城頭上的幾門紅夷將軍炮,都撤下了炮衣,開始點火發射。城頭與城下形成了交叉火力,想要把這個連吃掉。魯軍連長也是個極執拗的性子,奪了那具陜軍指揮官的屍體,又不肯撤退。命令部隊就地組織防禦,與來襲的民軍打起了防禦戰。

他的想法也很簡單,自己背後是幾萬士兵,不可能把自己這個連扔到這裏不管。如果退下去,那就有責任,堅持住,就有戰功。

一如他所料,魯軍自然不能放棄一個連被吞掉,炮兵連的十二磅炮,開始不計較代價的向城外民軍發射榴霰彈。乃至民軍一個連,還沒來得及加入戰群,就被一輪炮擊打的失去了戰鬥力。其余的火炮,也開始壓制城頭炮火,魯軍的兩個連,發起猛烈沖鋒試圖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