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沉浮起落不關心(第2/3頁)

張雨亭當日在遼東與趙冠侯並肩作戰,後又在其指揮下,率領部下搶奪銀行,發了橫財。借此擴充實力,招兵買馬,力量膨脹的很快。隨後遼東開發過程中,山東的移民到了關外,都由張雨亭聯合四恒一起安置,從中不但賺取一大筆利潤,更有著現成的兵源。

幾年時間裏,他在塞外和董駿配合的極是默契,力量自然也就發展的快,承振在關外做總督時,為圖省事,軍政之事都委托給張雨亭辦,更是給了他壯大自己的機會。

如今關外三省的部隊,大半在他掌握之中,其雖無督軍之名,實有督軍之實。朝廷派駐關外的鎮安上將軍反倒是有名無實,呼號不靈,關東兵權,實際是掌握在這位第七師師長手裏。是以這次進京朝見,他也奉詔前來。

張雨亭進京的護兵就帶了一營,但是進居任堂時依舊很是拘束,鬧了許多笑話。其與趙冠侯是老交情,與陸幹卿同是綠林出身,一如文官認同年,武人也要認個兄弟。

趙冠侯雖然沒有進過綠林,卻出身混混,與兩個江湖出身的武將,都算是草莽出身,彼此甚是投契。三人在天壇結拜了手足,換了生辰貼,做了兄弟。

陸幹卿提議比槍法定座次,張雨亭提議脫光了衣服,比誰身上傷疤多,趙冠侯最後還是主張按年紀來排。陸幹卿居首,趙冠侯則是三弟。

三位手握兵權的重臣結拜,聲勢非同小可,即使是袁慰亭,對這三人也要刻意優撫,免生不測。王賡既是豬販,也是接待大員,這新鮮出爐的桃園三英,他若是招待不當,後果卻也承擔不起。

是以來之時,郭世五已得秘令,這一陣自是許敗不許勝的仗,打了一個多小時,已經輸出六千多元。但他既任肥缺,手面也闊,面不改色,談笑自如,誇獎著趙冠侯這幾口單弦,唱的著實夠味。

賽金花則笑道:“他在山東,養活著前金的那幹內廷供奉不說,一大幫吃開口飯的,都從他那關餉。又跟著一幹旗下大爺學八角鼓、單弦,怎麽可能差的了。你沒看,把我身邊這個丫頭,都快給迷死了。”

王賡湊著趣“這很好啊,美女愛英雄,古已有之。不如這樣,我去叫個雙台,今天在這給冠帥辦個喜事,討杯酒吃。”

趙冠侯連忙笑著“別胡說了,人家還沒到出閣的歲數,咱們怎麽開玩笑都好,當心小姑娘面上下不來。”

那小大姐臉雖然紅,卻沒有跑掉,反倒是低下頭去,扭捏著道:“我……我已經可以出閣了,可我就是想找個合自己心意的……”

張雨亭大笑一陣,忽然問道:“我聽人說,現在京裏有一個叫什麽小阿鳳的,老有名氣了。說是賽天仙,咱在關外,是土包子,沒見過啥大世面,這回進京,可得讓我開開眼,等回了關外,我也有的吹。要不然一幫人問我,老張啊,你進回京看見啥了,我說光看見大總統加麻將牌了,這也不像話啊。我說老王,咱啥時候能給安排一下,見見這個小阿鳳?”

把大總統和麻將牌並列,不止不倫不類,更是有著輕視的味道。可是從第一天起,他就給自己打造了無謀無識,心直口快,全無心機的形象,連袁慰亭都吩咐過,張雨亭是個粗坯加混球,不必與他一般見識。是以這種表態不會罹禍,反倒是讓氣氛更為融洽。

張雨亭進京之後,包了整條石頭胡同,搞的一幹尋芳客問候他祖宗八輩。提起小阿鳳,必然是有尋芳之心。

按說他有這個要求,自當滿足。可王賡對於小阿鳳早有安排,不大想讓這個混世魔王看見,免的出了是非,只好尋思開脫

“小阿鳳我見過,她的相貌其實也就是那麽回事,談不到多美,說是賽天仙,純粹是以訛傳訛,她真正拿人的,是她的氣度。別看是在清吟小班,一舉一動,如同大家閨秀,比千金小姐還千金小姐。看著就像個名門仕宦之後,就像那紅樓夢裏的林黛玉。京裏的爺們認這個,所以捧她。可是張師長何等人物,真正的大家閨秀見的多了,哪還會在乎她這種假貨?再說她被京裏的人捧的有了脾氣,背後又很有幾個大人物為之護法,搞的她挑客人挑的厲害,第一次去的生客,就只好喝茶聽曲,別的什麽都幹不了,沒意思的很。”

張雨亭赳赳武夫,自然沒耐煩討好大小姐脾氣的紀女,再者不能留宿,只聽曲彈琴,他怕是興趣缺缺。這算一個軟釘子,可以斷絕張雨亭的念想,可陸幹卿這時接過話來

“二弟,說土包子,我才是咱們幾個裏最大的土包子。廣西那個地方,不但比不了京城,就連關外,也比不得。窮山惡水,地方窮的很,就算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也是腰粗臉黑,跟中原的女人不能比。一聽王老兄說,小阿鳳像是大小姐一樣,我老陸倒是有點興趣見見,這首善之地的大家閨秀,是什麽樣子。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