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劫票(第2/3頁)

趙老祝卻搖搖頭“大和尚,你這話只能算說對一半。直隸的洋人多,朝廷裏又有人願意幫咱們,要是說搬到直隸來,不失為條妙計。可是要分個情況,咱們十幾萬人,被趕出山東,名聲上總是不大好。要說袁慰亭那個二毛子,我也想除了他。可誰讓他是朝廷侍郎,殺了他,官府那裏不好交代,不能讓好朋友為難。紅登的仇,我沒忘,在坐的朋友也不回忘,有朝一日,定要他血債血償。可是這回,還是不殺他為好。直隸我們是要來的,京也是要進的,可是山東是咱們的基業,不能丟。這就如同打拳,打的出去,也要收的回來,要是丟了根基,總歸是讓大家心裏不安生。”

他又看向那背刀的男子“德廣老弟,你這次是受了不少累,這第一功,是你的。”

那背刀男子,正是當初在巨野殺了兩名洋教士,最終導致普魯士出兵,占領整個膠州地區的大刀會頭領劉德廣。因為使的一手好刀,與京城的大刀王五幾可分庭

抗禮,是以江湖上也以劉大刀稱之。

他將茶碗放下,又一抱拳“老祝,你這麽說,我可擔當不起。我劉德廣與洋人和官府有大仇,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殺洋人,打二毛子,我沒有二話,粉身碎骨再所不辭,哪裏還用的著說什麽謝或者不謝。這次打探消息,其實我出的力有限,主要靠的是津門那位張德成張二爺。他在鐵道上有朋友,把這火車的情形,打探的很清楚。什麽時候發車,什麽時候到咱這的時刻表,車上有多少兵,我這都記著。”

趙老祝哈哈一笑“德廣兄弟,兵書上有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趟車的情形我們掌握的清楚,哪有打不下來的道理。只要抓了這車上袁慰亭的大姨太,就不怕他不低頭!”

丁劍鳴吃過打火車的虧,心頭仍然有所顧慮,雖然自己年紀輕,班輩也小,但還是一抱拳“師叔,劍鳴心裏,總有點嘀咕。我們上次打過一次火車,吃了很大的虧。那鐵家夥我們很難沖上去,就算用擡槍來轟,也未必一槍準能轟開。咱們這次是要抓袁某人的妾室,又不能用火攻,車上還有護兵馬弁,似乎不大好打。”

“劍鳴,你這是忒仔細了,怎麽,吃過一兩個虧,就沒了膽了?這可不像我姜師兄的弟子徒孫啊。大丈夫不但要贏的起,更要輸的起,咱們走江湖的,難道一輩子只打勝仗,不打敗仗?若是打了敗仗,就沒了膽氣,那還算什麽頂天立地的爺們?咱們上次雖然輸了,可是這次與那次的情形是不同的,咱們這次是在直隸動手,他袁慰亭的手再長,也伸不到直隸境內,咱在他眼皮子底下打,他卻無可奈何,先氣他個半死。本地的駐軍,也是咱們拳裏的弟兄,到時候絕對不會壞我們的事,還會跟咱幫忙。這就是地利人和,再者,我們占天時。”

他指了指外面“風雪越來越大,這種天氣裏,官軍受不了苦,早早的就睡下了,我們沖上去,他們沒有防備。我讓人預備了幾百件羊皮襖,讓咱的弟兄反穿著,藏在鐵路線兩邊,他們看不出來,突然動手,不怕拿不下這列火車。這車上,不但有袁慰亭的女人,還有你那個仇人趙冠侯的夫人。到時候你抓了她,我做主,讓你們兩個做成夫妻,也算報了抱犢崮奪妻之仇。”

袁慰亭在山東剿拳甚急,坎離二拳招架不住,這次也算是破釜沉舟的辦法。他們打聽到,袁慰亭對沈金英言聽計從,只要捉住沈金英,以其性命相要挾,就不怕他不就範。只要神拳能重在山東傳播,朝廷再想進剿,也就不易。

為了這個計劃,這次各地拳民殘部,大半都集中在劉家台及周邊村落之內,部屬足有數萬人。內中單壯丁也超過八千,專列裏的護衛不超過百人,以多擊寡,萬無不勝。丁劍鳴聽到蘇寒芝在車上,也是一愣。

對於這個女人,他倒是沒動過什麽腦筋,可是想起師妹,又想起抱犢崮比武搶親,幾番橫刀之恨,便不再說什麽。趙老祝又對其他頭領道:

“大家一定要跟兄弟們說清楚,那些女人是要抓活的,不要傷了她們性命。不管怎麽樣,咱們是要和袁慰亭談買賣,要是把貨物傷了,那還怎麽談?再跟大家說個消息,我們京裏的路子,走通了。”

此言一出,眾人面上都是一喜,趙老祝看向劉德廣“德廣兄弟,你和大家說說,這次你是從哪來?”

“我是從端王府來,端王爺說了,等到過了年,就讓咱到京裏去設壇傳法。”一提到這一層,劉德廣也興奮起來

“端王爺親自見了我,跟我聊了半天,又讓我演了幾個法。我的法術是不如老祝的,可饒是如此,端王也看的津津有味,說是要讓咱們到紫禁城裏也設一壇,演習法術。還要讓咱們,去滅了京裏的洋毛子。還送了咱一個名字,叫飛虎團,說是虎可吞羊,猛虎插翅一掃諸夷。又讓人制作扶金滅洋的旗面,估計過幾天就能送來。等到咱把這大旗一立,看哪個官府,還敢動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