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求子

杜診脈完畢,沉吟片刻,問道:“娘娘這病是怎麽來的?”不能望診,只能靠問了。

聽得一聲嘆息,道:“都半年了,想是上次陪著聖上去南方,路上受寒,加之一路勞頓顛簸,找太醫院太醫看了病,但是回來後一直覺得雙腿乏力,不能舉步,動則疼痛難忍。”

“娘娘症屬氣虛,前醫可否用藥?”

“有的,宮裏的太醫給開的,唉,不在先生面前說這些個酒囊飯袋了,拿著宮裏的俸祿,卻都是不能給人看病的主兒。”

這話她娘娘可以這樣說,但杜文浩自己可不能亂接腔。

娘娘接著道:“我雙腿疼痛,幾乎夜不能寐,如今骨節處已經紅腫了。”

杜文浩很是為難,這關節痛必須望診,光診脈問話是沒用的,不然不好下方,可病人卻是貴為娘娘的金枝玉葉,如何能隨意撩起褲腿讓自己察看?遲疑片刻,說道:“娘娘,拙荊跟隨我學醫,已有一些心得,今草民不便給娘娘診病,能否讓拙荊代為診察?”

“不必了,怕是你娘子來之前,哀家已經活活給痛死了,來人啦,將簾子卷起。”

“娘娘不可!”剛才那個男子又上前說話。

“翟皖,退下!”

簾子卷起了,杜文浩低頭不敢看,只聽小丫鬟低聲道:“先生請到榻前。”

杜文浩遵命,低著頭走上前。兩個丫鬟將娘娘的褲管輕輕地卷起,就這樣的動作,都可以聽見娘娘痛苦的呻吟。

杜文浩擡眼,只見一雙白皙粉嫩的雙腿膝關節處果然高高地腫起,他沒有用手觸碰,一來是不合禮數,二來是怕聖上那天知道自己摸了他的女人,大概到時候就是滅了他杜家十族都不解恨了。

“娘娘,可知前醫用的何藥?”

“虎潛丸和續命湯散。非但不見好轉,反而更加嚴重了。”

“這就對了,娘娘脈象波動較常人大很多,且十分不穩。這是寒濕下注所致關節不靈,腫痛必在關節。病雖久,卻仍可治。”

娘娘聽了這話,真是喜憂參半,將信將疑地看著杜文浩:“那麽多的太醫都看過,說是好不了了,你當真能治?”

杜文浩恭敬地道:“娘娘,草民能治,但不敢貿然用藥。”

“這是為何?”

“從病情來看,娘娘這病不少於五個大夫看過,用藥不同,有的藥傷了正氣,若娘娘信得過我,我才能開藥,否則,娘娘服了草民的藥再用他醫的方子,病情一旦反復,可不敢說是誰的責任了。”

娘子頻頻點頭:“先生如此自信,就讓先生治了!”

杜文浩提筆開了五苓理中湯,躬身道:“娘娘先服四劑,草民再來復診。”

娘娘很是高興,命人將杜文浩駕車送回。

杜文浩回到五味堂,意外見到了小滿,意氣風發,前來迎請自己的父親回寨子,一問才知,小滿在和杜文浩去後山的時候,杜文浩說的那些話,她是有心全記住了,她之前懷疑二當家的,後來發現自己錯了,但是為了讓盧征林放松對自己的監視,她假意對二當家的橫眉冷對,她知道二叔對自己一向寵愛有加,不會和自己計較,這一次爹一倒下,盧征林就亟不可待地浮出來,想要打理家事,寨子裏的人在背後也是議論紛紛,小滿唯恐盧征林對二叔下手,這才趕緊派人去找盧征天商議對策。

小滿一直讓自己的貼身丫鬟谷雨照顧自己的母親,說是照顧無非就是想隨時知道她在做什麽,是因為她早有耳聞,白衣居士整天搖著的那把扇子就是出自她娘之手,那樣的明目張膽,兩個人在全寨人的眼皮底下眉來眼去,盧征天這個綠帽子戴的是越來越大,但是他不能說,一個是他的親弟,一個是他的妻子,他只有唉聲嘆氣爾耳,誰想那盧征林不但有奪妻之好,竟然還有奪位之意,小滿看著自己的父親日日愁眉緊鎖,加之盧征林有心加害,小滿決意乘著這個機會一舉鏟除盧征林。

盧征林失道寡助,二哥和四弟自然不能容忍家中出現這樣的敗類,盧征林唯有上吊自殺,小滿的娘見大勢已去,羞愧難當,本也想一死了之,但盧征天對妻子還是有情有義,救下之後。

杜文浩瞧見小滿得意非凡的樣子,總覺不是滋味,也不多留,打發他們走了。

這天,按照當初所說,杜文浩再次來到了翟府。

還未到娘娘所住的院落,就見翟皖笑嘻嘻地跑來,躬身接過杜文浩的藥箱,恭敬地說道:“先生真是神醫了,服了先生四劑藥,娘娘已經可以拄著拐杖起身行走了。”

杜文浩見到娘娘,果真是已經下床走路,雖然腳步緩慢。

“娘娘感覺如何?”

翟樂微笑著招呼杜文浩上前,高興地說道:“好在是請了先生醫治,我已經甚覺輕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