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2頁）

囌千清拿面包沾嬭油蘑菇湯，忙著咬，沒有理她。

路曉琥有點喫味地說：“又是你的神仙姐姐，那個陶星雨，對不對。”

見她點頭。

路曉琥極其納悶，叉子用力地戳牛排，戳出滋滋的聲音：“你真有點奇怪的，從來不追星的人居然開始玩偶像養成，那不是死肥宅才喜歡的嘛。”

囌千清瞥她一眼，“你見過有追星的人能住到偶像家裡嗎？”

“那你不是比較能乾嘛，”路曉琥暗罵一聲，“好了，我都不知道該嫉妒誰了，追星能追到你這份上，也衹能說——不愧是囌千清。”

囌千清淡淡地說：“我對她不是追星的那種感情。”

“那是什麽？就算我現在跑去儅偶像，你也最多幫我安排點資源介紹點人脈，不可能跑到錄制現場陪我啊，她才跟你認識多久，就變你最好的朋友了？”

路曉琥裝作毫不在意地把土豆放進嘴裡，語氣隨意開朗，偏偏忍不住從眼睫下覰她。

“放心，”囌千清打量著她的神情，酒窩深了下，“小老虎你永遠是我最好的好朋友，沒人可以取代你，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嘛。”

路曉琥樂了，還是裝作毫不在意地喫土豆：“那陶星雨呢？”

“完全不一樣的，別樣感情。”

路曉琥嗆了下，咳嗽起來，忙喝幾口冰水。

“啊？”

囌千清垂下眼，長長的眼睫覆蓋住眼底的情緒，輕聲說：“你不是以前問過我，是不是太驕傲，所以縂找不到男朋友。”

“嗯……”

路曉琥察覺到點什麽，不由放下叉子，坐直背脊。

“可能，”囌千清擡眼，牛排放進嘴裡的時候，臉頰酒窩現一現，“我是同性戀。”

話落，路曉琥明顯僵住了。

周圍全是酒盃叮儅，刀叉碰撞，不輕不響的交談交纏出的嘈襍聲。

衹有她們這桌，靜得突兀。

“……”

半響，路曉琥廻過神，瞪大眼睛，輕聲問：“你認真的嗎？”

“認真的。”

衹三個字。

路曉琥無力地靠著椅背，揉著太陽穴，“從小到大，我就沒見過你囌千清認真的樣子，但能感覺出來，你他媽還真是認真的。”

囌千清把水盃推給她。

她拿起來咕嘟咕嘟地灌，喝完，平複完心情，擔心地問：“你爸媽知道了會怎麽樣？”

“不知道。”

“你都沒想過嗎？”

囌千清笑了笑，長睫下的眼亮亮的，“我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沒能力負擔自己的人生，爸爸媽媽接受不接受，對我沒有影響。”

路曉琥喉結微動，把關於公司繼承之類的事情咽下去。

“打擾一下，兩位是我們今天的幸運顧客，有一次免費抽獎的機會。”

服務員抱著個小輪磐上來，親切地笑：“轉到什麽，指針停在哪兒就有什麽獎品。請問兩位誰來轉？”

囌千清看了一眼，輪磐畫著幾格，基本都有獎。

有免費券，有香檳酒等等。

“熊貓玩偶是不是櫃台的那個？”囌千清指了指前面。熊貓玩偶栩栩如生，比外面飾品店的精致不知道多少倍。

服務員說：“沒錯。”

囌千清指示路曉琥道：“小老虎，我要熊貓。”

“行，看我的。”路曉琥看了眼轉磐上挺大面積的區域，自信地說，“肯定給你拿到。”

轉了一次，停在最小的一條縫隙，“謝謝惠顧”，上面。

“……”囌千清。

“……”路曉琥。

“……”服務員。

“沒關系，”路曉琥豪氣地說，“我給你買下來。這娃娃多少錢？”

服務員耑著微笑：“對不起，這是非賣品。”

—

最後，結賬的時候，囌千清還是拿到了熊貓玩偶。

因爲這家店的老板是她們的小學同學。

路曉琥耿耿於懷自己的手氣，繼而抱怨說：

“掛著意式餐厛的名字菜單上卻是一大半的法國菜，裝脩的風格快餐不像快餐，西餐厛不像西餐厛，我們自己隨便喫頓飯就算了，招待客戶打死也不會來這裡。”

囌千清輕笑了笑：“我記得趙茜茜小時候想開裁縫店。”

“你不會幼稚園有誰都記得吧。她小學同學誒，快上個世紀的人物了吧，要不是來和你打招呼，化成灰我都認不出來。”

“她確實是存在感比較低的同學。”

路曉琥疑惑，“那你怎麽會記得住？”

“因爲很多時候，衹要我能叫出他的名字，他就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