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小媳婦病了

可是,他的輕松沒有能持續多久,到了半夜,他正睡得迷糊的時候,有人敲自己的房門,忙問道:“誰呀?”

“爹,是我!”門外傳來兒子的聲音。

“怎麽了?”邱子章下意識覺得兒媳的病有關,不禁心一下子揪緊了。

果然,兒子的聲音充滿了焦急,道:“好像我媳婦她的病有些不對勁啊。”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是邱子章還是大吃一驚,一骨碌爬了起來,匆匆把衣服穿好,拉開門,看見兒子一臉焦急,忙道:“別緊張,待為父看看再說。”

兩人急忙來到兒子的屋子裏。只見兒媳躺在床上,焦躁不安地翻滾著,丫鬟坐在床沿,焦急地低聲安慰著。小孫子倒是安靜地躺在屋角的小床上睡得正香。

丫鬟見他進來,忙起身相讓。邱子章坐在床沿,拿過兒媳的手腕診脈,著手處很是灼熱。

邱子章仔細診脈之後,感覺有些不對,不過,湯藥才吃了一劑,應該不會這麽快就生效的。有些病,本來晚上就要燒得厲害一些。他心中給自己打氣,等是也是寬慰自己,不用太緊張。

回頭過來,邱子章對兒子道:“沒有事,再給吃一回藥。”

兒子答應了,忙親自去廚房煎藥。

邱子章故作鎮靜,走到屋角小孫子小床邊,捋著胡須端詳著小孫子,心中卻在盤算著兒媳的病。琢磨來琢磨去,總覺得自己的方子沒有問題。這才心中稍寬。

兒子把湯藥熬好,端出來親自給兒媳婦喂下。

看著把湯藥吃了,邱子章這才放心,又安慰了幾句,背著手踱著方步慢慢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這一次,邱子章卻輾轉反側不能入眠,雖然心裏想得好好的了。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不踏實。

迷迷糊糊到了天明,剛眯了一下眼睛,就聽到兒子急切的聲音叫喊著:“爹,不得了了,快!快!不行了!”

邱子章恍若夢中,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那聲音越來越大!這才驚醒,爬起來問道:“怎麽了?又出什麽事情了?”

“我媳婦她,她在說胡話呢!”

這可把邱子章嚇得夠嗆,爬起來,傳好衣服出來,天已經蒙蒙亮了,急忙來到兒子屋子裏,只聽見小孫子的哭聲從屋裏傳了出來,卻原來是小孫子醒了,鬧著要吃奶,他們沒有找到合適的奶娘,開始就是兒媳喂奶,但是,兒媳病倒了,現在開始說胡話,哪裏還知道喂奶。此時也顧不上孩子,先管大人要緊了。

邱子章自然也顧不上去哄哄小孫子,來到床頭,只見兒媳躺在床上,臉上燒得緋紅,一雙眼睛微微上翻,呼吸急促,胸脯不停起伏,嘴裏嘟噥著誰也聽不懂的話。

邱子章大聲呼叫她的名字,她也不搭理。

邱子章還想拿手診脈,這一次,他兒子終於攔住了,急聲道:“爹,醫不自治!還是另外找個郎中吧!”

邱子章把手停在了半空,終於,長嘆一聲,點點頭。

他兒子急忙吩咐丫鬟出去讓車把式準備驢車,行醫在宋朝是個掙錢的行當,邱子章雖然醫術只能算是二流,卻已經能讓家裏過上小康日子了,不過,宋朝的馬太貴,他們還買不起,所以只有驢車。還有自己的車把式。

驢車很快準備好了。他兒子在丫鬟的幫助下,把媳婦背上了驢車,留下丫鬟在家照管小孩。邱子章和兒子乘車來到離家不遠的一家醫館。

這醫館掌櫃的叫賀逸峰,自己是掌櫃,同時兼坐堂大夫,他的妻子也是大夫,專門看女科和產科的。平素兩家關系還不錯。

這醫館還沒有開門,邱子章著急了,也不管這些,上前拍門。口中叫著賀逸峰的名字。

片刻,醫館供急症的小門開了,一個夥計睡眼蒙眬探頭出來,看他們一眼,這邱子章平素跟賀逸峰經常往來,所以店裏夥計都認識,一見是他們,急忙打開門,賠笑道:“哎呀,是邱老爺啊!怎麽今兒個這麽早就來了?”

“你們老爺呢?”邱子章急聲問道。

“在後院呢!”

“趕緊去叫,我兒媳病重,特來請他診治!”

這夥計也知道醫者有“醫不自治”之說。趕緊答應了,把他們讓進來,然後飛奔進去通報去了。

賀逸峰其是早已經起床了,正在廊下逗鳥玩,聽了之後,趕緊快步出來,跟邱子章打了招呼,聽邱子章簡單說了經過,又忙叫人去把自己夫人叫來。賀夫人再一次詳細詢問的發病經過的病人當時的表現,這才給病人診脈望舌。

完了之後,賀夫人道:“此乃氣血兩傷,乃是虛症。”提筆寫了一個方子。

邱子章接過來一看,跟自己原先開的方子差不多,都是些當歸、芍藥、茯神、棗仁之類的。

邱子章本來想說這些方子自己已經用過了,兒媳燒得更厲害,已經開始說胡話了。但是,轉念又一想,若是自己一個人錯了,那可以說是“醫不自治”的原因,可是,現在賀夫人診斷和開方都和自己一樣,她最擅長產科,不可能兩個人同時都錯了吧。說不定還是藥力沒到的問題。自己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