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突發事件

秦無顏說道:“除了鳴山紅巾軍外,另有一股勢力,使得鳴山紅巾軍暫時也無可奈何,這就是原大周武將宇文辟。宇文辟,原本受封為懷化大將軍,在八番安撫司被西南路各方的反叛軍攻陷後,朝廷任命了新的八番安撫司,毫無疑問,也是一名儒將。然而儒道崩潰後,宇文辟因為不甘心一名已經失去文氣的文人,在自己的頭上指指點點,屢屢與上司發生矛盾,最後竟當眾斬殺上司。按著階級法,宇文辟這等做法,本是要擒回京城斬首示眾,然而朝廷迫於形勢,竟是假作並無此事,反而進一步助長了宇文辟的氣焰,其官兵也成了他的私兵。後來苗兵占據巴蜀,宇文辟自知不是鶓哥敵手,主動依附鶓哥,成為了鶓哥伸向西南七路的急先鋒,有苗兵做後盾,宇文辟的軍隊更是囂張,雖然在西南路聲名極差,卻是無人能制。”

青年點了點頭,西南七路當前的局勢,已經跟他的上一世,有著極大的區別,鬼軍師與紅娘子的提前相遇,讓西南七路以極快的速度崩盤,連他這一邊的陣腳都為之大亂。但反過來,有弊也有利,從好的一面來講,就是在上一世裏,鶓哥出巴蜀時,西南七路正好處在最混亂的時局,鶓哥的軍隊幾乎是橫掃西南。

現在,因為西南方的提前潰爛,在儒道崩潰時,混亂不堪的西南各路義軍,在經過了大規模的廝殺後,反而形成了一定的整合,從戰略層面,無形中也牽制住了鶓哥的苗兵。

不管是蠻族還是苗人,當他們迫不得己,開始實施以華制華制策的時候,雖然整個華夏的分裂依舊無法避免,但至少,蠻夷已不再是如同上一世裏,那般橫沖直撞,對猶如一盤散沙的華夏百姓到處殺戮。

而其中,寧江為相時強行推行的保甲法,顯然也起到了無可忽視的作用,在一團混亂之下,因為保甲法的存在,各處地方豪強紛紛抱團,連那些武林人士也不例外,在這種情況下,不管是蠻族還是苗夷,想要真正的占領華夏,遇到的阻力都要大上許多。

當然,地方勢力的抱團,在一定程度上也弱化了朝廷的權威,這個就不是寧江所要考慮的事了。不客氣的說,在另一個世界歷史上的北宋末年,趙宋朝廷自身無能,還生怕各路勤王義軍坐大,拼命扯各路義軍後腿,才是長江以北盡皆淪陷的最大因素,所謂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不過是建立在趙宋王朝自己這邊全是豬隊友的情況下,宗澤、嶽飛等名將,以及眾多擁有著一腔熱血的勤王義軍的領袖,不是敗於敵人,而是敗於那些“自己人”的不斷打壓和掣肘。

秦無顏繼續說道:“第三股勢力,乃是斷稼山的‘斷塵囂’楚瀚冠。此人原本就是有名的宗師級高手,最初起兵之時,成為混世魔王宗相的副手,後來與宗相生出矛盾,另起爐灶,竟也慢慢坐大。斷稼山這一路的義軍,與鳴山紅巾軍本質上算是同根同源,最初都是迫不得己,被迫反抗朝廷的、活不下去的百姓,但或許也就是因為這一點,兩方矛盾最重,乃是真正的勢不兩立。楚翰冠自身實力超絕,又重用謀士刁紀銘,這刁紀銘擅長用計,詭計多端,實是不容忽視。另外,二哥那一邊暗地裏傳來消息,說楚翰冠前些日子,與長河武林盟盟主‘無衡劍斷’潭如海在暗中會面,雖然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麽,但在那之後,兩方人來往密切,斷稼山與長河武林盟,恐怕已經有了密約。”

寧江笑道:“還有這樣的事?”

秦無顏往他看了一眼:“老爺,長河武林的人,現在越來越放肆了,在暗地裏,處處跟東南武林的人作對,還想方設法的抹黑老爺你,老爺,我們可要給他們一些教訓?”

寧江道:“無妨,先由他們去。不怕他野心大,就怕他沒野心,呵呵,野心勃勃卻又愚蠢可笑,這樣的人是最好對付的。既然沒有辦法並吞掉東南武林,那還不如老實一些,先在暗中積聚力量,現在這樣,對付不了我,卻又不甘心,想盡辦法來惡心我,不過是鼠目寸光的可笑之舉。”

他陰陰冷冷的道:“暫時不用去管他們!只要抱定抗蠻的大義,他們最多就只能做些小動作。”

眼看著,小夢和小刀往他這一邊走來,一大一小的兩個妹妹,貓耳顫動,百媚千嬌,粉妝玉琢,玲瓏可愛,讓他心中樂開了花,那冷酷的面容,也不由得緩和了許多。

秦無顏道:“除了這三方,西南方還存在著一些小勢力,但都不成氣候。比如普安番王圖賴,原本是嶺南的土司,被任命為普安宣撫司宣撫使,說到底不過是安慰性質。西南方暴亂後,靠著天高皇帝遠,劃地稱王,也只敢自稱‘番王’,儒道崩潰之後,有過一些不安分的舉動,卻被鳴山的紅巾軍輕輕松松的狠揍了一頓,嚇得又縮了回去。此外還有箭雁嶺,其頭領姓舒名暢,有弟兄十七人,合稱箭雁十八雄,這舒暢本身,倒也真正稱得上是義薄雲天、替天行道的義士,但這箭雁十八雄,有強有弱,有好有壞,只重義氣,全無章法,不過是靠著江湖義氣集結起來的賊寇罷了,不足為慮。而其他的,地方豪強頗有不少,但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