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新世界 第十章 解決(二)

別看外地省份把雨辰的婚禮傳揚得沸沸揚揚的,還給加上了大婚這麽一個非常華麗的名次。其實他的婚禮是安靜而簡單的。就在總統府內,也沒有選擇什麽特別的日子。他自己沒有親人,女方家裏的親人也來得有限。舉辦了一個完全西式的婚禮,除了沒有牧師,而由顧執中擔當他的證婚人之外,其他的都並不麻煩。政府裏面來得人也並不多,宋教仁是從頭到尾都參加的,他現在很有和雨辰搞好關系的意思,也許是認識到了這個總統的強勢?想用配合的辦法來維持國民黨現在在議會的地位,還有雨辰對廣東等等省份的手下留情?但是在當時,雨辰終於難得的沒有顧慮身邊人那些或光明或陰暗的想法,而把他自己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他的新娘身上。

那一天,李媛真是美麗的耀眼。雨辰記不得自己曾經在什麽時候看過這麽美麗的女孩子。單純、善良、天真、而且堅貞。那個自己曾經深深眷戀,高挑而美麗的女孩子。經過在這個世界的風雨波折,鐵與火的交錯。現在已經幾乎泯滅了蹤跡。自己是屬於這個世界的,而穿著白紗的那個正在走來的女孩子,是屬於自己的。愛情也許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是一件很無聊也沒有意義的事情,但是一個家庭,一個能在身邊照顧自己的女孩。卻是有時覺得身心疲憊的他,非常渴望的東西。在這個世界取得的巨大成就,還有自己改變歷史的那種自豪感。現在都被一種男人成家的那種滿足感所淹沒了。

新娘挽著他的父親,兩位中西女塾的女伴提著她的婚紗,終於把李媛送到了她的面前。在顧執中的證婚詞當中,當雨辰執起了李媛的手為她戴上了戒指的時候。遠東這位最年輕的權力者的終身大事,就此決定了。而婚禮也就此結束,沒有花車,沒有盛大的酒會舞會。雨辰在晚上一如既往的仍然在辦公室裏面辦公。現在雖然國內外大局已經初定,但是仍然是他最緊要的關頭。他要以雷霆手段一舉大致解決國內的割據問題。然後才可以集中力量真正的參與到這個新世界當中,不管因為自己的實力到底是怎樣有限,而參與的程度只能夠有多深!

中央機關,外省政府,國際勢力,加上民間機關團體的賀電賀禮,雖然都雪花一樣的向總統府送來。結果我們的總統府副官長王登科少將先生,不得不親自出馬當了幾天的收發員。不是將這些禮物收下,而是一一的重新包好寄回去。按照他的話說:“知道我這幾天送回去多少錢的東西嗎?雖然我不在行,五百萬元總有吧!”有些送禮送得太過誇張的地方軍政要人,只要雨辰現在管得到的,都一體派人徹查,到底怎麽有這麽多錢用來送禮的?由此還派生了1914年由總統親自提交議院表決公布的公務人員財產申報法案,在一定程度上面促進了公務人員的清廉程度,當然,這些也都是後話了。雨辰現在的目光,還是集中在河南和陜西這兩個省份上面,並且準備以這裏為依托,撬動整個中國還處於事實分裂的這個局面。

在河南豫西的地面,這裏在取消了張志鶴統籌全局的軍官局面之後。河南也在大選當中舉行了民選。河南其他地方的地方豪強,都被當年的江北軍殺得好慘。大選的時候也就多了一些新鮮的空氣,一些地方真正有名望之士,或者想把地方事情辦好的才俊們當選了上去。一時河南省的議會還被稱為北方省份的模範議會。但是豫西這塊地方,由於歐陽武當時對地方勢力的保護,和他長期坐鎮在南陽。這裏的地方選舉,不過是把地方豪強們換了一個合法的名義,依然割據自雄。而歐陽武作為一個國防軍的師長,現在也是完全放下架子,和他們打成一團了。兩團贛軍士兵,本來都是革命武力,誠樸耐勞,打仗也很有戰功的。但是因為這裏鴉片生意畸形的繁榮,好軍官都被排擠,而留下來的軍官士兵們,更是把這個只轄兩個步兵團的國防軍第8師搞得烏煙瘴氣。前清時代開始,繼承了在武昌打響光復第一槍的第八鎮番號,南京留守時期,革命精華武力第8師番號的這支贛軍精華部隊,現在已經完全沉淪了。歐陽武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現在除了是撈錢,就是和廣東、福建、雲南、陜西等等幾個省份的代表們往還,豫西這塊地面,似乎就成了江北基本地盤上面的國中之國。在新年過後,國家統一安全委員會的新下屬的新部門禁煙稽查處有一個分隊進入了豫西,要參與紫荊關一路的鴉片稽查工作,卻被歐陽武留在了南陽,說有他的國防勁旅第8師在,絲毫不用擔心鴉片會從這條通路流向河南。

寒風料峭,十幾個穿著這裏鄉民棉襖的人趴在一個山丘的背風的地方,輪流上去監視觀望。他們手裏可都是鄉民們絕對不會有的德國蔡司的軍用望遠鏡。一個青年漢子在山頂上面看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凍得噓噓作響的從山頂上跑了下來,對著一個帶隊的中年漢子笑罵道:“他媽的,白凍了兩天了,什麽都沒等到,隊長,你說咱們還要在這裏等多久?”那個中年漢子名字叫做張巍,是國防軍的陸軍少校。原來是陸通海的軍需系統出身的幹部。被調到禁煙稽查處擔任了一個行動隊的隊長,因為當年當軍需沒有少和這些黑貨打交道。對這些省份的鴉片行銷渠道雖然談不上了如指掌,但是也是頗為清楚。他看著面前這個充滿活力的部下,微笑道:“打仗你不怕苦,怎麽才守這麽幾天,你就受不了了?想在天津讀書的女朋友了?”青年軍官靦腆的笑了,但是又放嚴肅了神色:“苦我不怕,但是一是心中沒底。以前咱們在哪裏行動,都是地方全力配合。現在在豫西我們卻感覺自己象這裏所有人的敵人一樣!歐陽武和他那個參謀長花鎮仿不陰不陽的,幾乎就是想軟禁咱們!咱們要不是找理由回信陽,還離不開這個南陽城呢!路上還碰到幾次險情,天知道是土匪殘余還是什麽別的!要是咱們在這裏再等不出一個結果來,那這些辛苦可都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