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一統之路 第二十一章 行動(第3/4頁)

馬車才一停穩,陳思幾乎就是從車子裏滾出來的。一下趴在肅親王面前:“我的王爺啊!沒想到在這個地方,又能見著您老人家啦!您這麽巴巴的迎接到門口,不是折殺我了麽?”

肅親王一愣,看陳思眼淚都下來了,朝身邊的南山樵笑道:“我們滿洲人性子直,也念故主。這孩子是鑲紅旗的,在北京也認過我這個旗主。見面就是這樣,可要不得。”老頭子的京片子輕聲細語的,聽起來非常隨和。

他忙拉起了陳思:“可別這樣!別看我老頭子擔了個主子的名義。但是在外面擔著風險的還不是你們麽?為了皇上你們腦袋都舍得,我這個老頭子迎接一下有什麽大不了的?快進去說話!一路可辛苦了吧!”

等到大家分賓主坐下,陳思卻無論如何不敢在肅親王面前坐踏實了,斜簽著身子。屁股微微沾著凳子。仰著臉就等著肅親王發話。整個日本式的大廳裏放著中國式的擺設。看起來古怪得很,在座的也不過就南山樵和他三個人而已。

肅親王看來很滿意陳思謙恭的做派,朝南山樵道:“我說吧,這孩子在北京的時候就拜過我的門,只要我一招呼,他準到。南山先生,有什麽事情,你就和他交代吧。”

南山樵仔細的打量著陳思,而陳思回敬他的目光也很不客氣。半晌南山樵才哈哈的笑了,突然對他道:“你和白斯文,都是江北雨辰雨將軍派來的人吧!”

陳思全身象給電擊過了一樣,先是一愣。然後就轉向肅親王:“王爺,這到底是什麽意思?雨辰是推翻我們大清的民黨人物,我在新宗社黨裏。怎麽把我和雨辰扯到一塊兒去了?”

他聲音變得極其委屈:“難道因為我和白大哥都是從江北逃出來的?您把我叫到這裏,就是想追究這個?那我也沒什麽說的,主子要我死,那就讓我死在這裏吧!不要再敗壞了我對大清的一片忠心!”

在整個北中國因為安蒙軍的事情而暗流洶湧的時候,只有山西,還維持著表面上的安靜。這個省份,在光復的時候也是一再動蕩。新軍起事,這裏是全國不多的死了巡撫級別大員的省份。起義的民軍先是被北洋軍打了出去,然後在山西省門之外還鬧出了吳祿禎被殺的大事件。最後塵埃落定,還是民黨的閻錫山掌握了山西省大權。

袁世凱對這個近在肘腋的省份從來沒有放松過,派來了監視著山西和閻錫山動向的民政長金永。而閻錫山也真的就表面百事不問,將行政大權拱手交出,並且還讓自己的父親居住在北京,當作讓袁世凱放心的人質。他只是暗中牢牢的抓著部隊不防,等著北中國的風雲變幻。

在近代史上,這個人物應該算是最善於自保,最為圓滑的人物之一了。但是山西現在在他的統治之下,養兵不多。也看起來安靜得很。不像其他地方,兵旅如林,戰火連天。在整個北中國,似乎就是一個小小的世外桃源。

每天早上,閻錫山慣常的都在自己督軍署內散步。有時興致來了,還做一套日本式的軍體操。然後就是練字讀書。下午才會客人,更多的還是處理著自己生意上面的事情。山西一省的政務,北方變幻的形式,看起來竟和他毫不相關。

也有他的心腹手下勸過他,現在眼見著袁世凱集結重兵於綏遠,壓迫山西外長城一線。南口一帶,還有袁世凱新編練的幾個師。京漢線上,陳宦的第一軍就是最大的機動力量。對山西也成為了三面合圍的態勢。都督是民黨出身,現在又有這麽一個飛揚跋扈的民政長,哪一天袁世凱要動都督的手,那時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了!

都在勸他趕緊的和南方最大的實力派雨辰聯絡,利用雨辰對袁世凱咄咄逼人的態勢,挾以自保山西的地位。更何況雨辰提倡的地方自治,簡直就是山西這些將領和官吏自保權位的最好借口。起初每天聽著三四起人這樣勸說,閻錫山還笑笑聽著,不置可否的樣子。到了後來,有人一提這個建議,他簡直就是馬上將人趕出他的官署。除了幾個心腹,大多數的山西人都認為他們這個都督是怕了袁世凱,就等著哪天交卸了。他聽到了風聲,也當是過耳春風,毫不在意。

這天閻錫山仍然在他的督軍署內遛彎,他自從光復之後。幾乎就從來不穿軍裝,夏天還是長袍馬褂。肥短的身子,看起來就象一個山西的土財主。正慢悠悠的走著的時候,一個貼身副官走了過來,敬禮道:“都督,有客拜訪。”

閻錫山站定了腳步,不滿意的看了那個副官一眼:“甚?你不知道我上午都不見客麽?白當那麽久的差了!”

那副官被他眼光一掃,臉色有些微微發白,還是鼓足勇氣道:“都督,是蓮品先生帶來的客人。他們說早上打擾都督的人少,一定要見。蓮品先生還交代我們一定要注意關防,不要告訴別人都督早上見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