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呂布歸來

黎明時分，還在睡夢中的張遼被馬超急匆匆的叫起來。

看著一臉憔悴的馬超，張遼苦笑道：“孟起將軍，究竟何事？”

對於馬超復仇之心，張遼也能體諒，但他不可能為了這個就拿三軍的命運來賭。

“將軍，韓遂要逃跑了！”馬超急聲道。

“什麽！？”張遼聞言，一軲轆爬起來，一邊穿戴盔甲，一邊卻皺眉道：“何時的事情？”

按照李儒的推算，眼下韓遂已經無路可退，無處可逃，況且三萬大軍，怎麽跑？西邊兒可是還有徐榮，想必現在徐榮已經接到命令出兵顯美封堵韓遂歸路了，他跑得了嗎？

“一炷香前，探子來報，姑藏城門大開，大批將士湧出城來，望西北方向而去，將軍，末將願為先鋒，追擊韓遂。”馬超躬身請命道。

這事透著一股詭異，但事已至此，既然韓遂敢出城，張遼沒理由讓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帶著三萬大軍跑路，當即點點頭道：“孟起將軍先率一千輕騎出戰，記住，若敵人回頭來攻，則以遊弋擾敵為主，不可與敵，拖住韓遂，待我隨後率領大軍趕到再做計較！”

“末將領命！”馬超興奮地一抱拳，領了命令掉頭就走。

張遼也顧不上抱怨馬超這無禮的行為，穿戴整齊之後，立刻讓人前去請李儒過來，將韓遂奇怪的舉止說了一遍。

“不好，韓遂要逃！”李儒聽後，面色一變道。

“是要逃啊？”張遼不解的看向李儒。

“孟起將軍此次出兵，雖不能如願，卻能立一大功啊。”李儒聞言苦笑著搖頭道，也不多做解釋，跟著張遼一起點起了兵馬出營追擊，兩人追不多久，卻見前方到處都是跪地請降的韓遂軍。

“軍師，這是怎麽回事？”張遼詫異的看向李儒。

“金蟬脫殼，壯士斷腕，將軍怎麽理解都行，韓遂此時恐怕已經帶著精銳部隊逃離，孟起將軍追之不及了。”李儒苦笑著嘆息一聲，雖然識破，但卻無可奈何，韓遂一下子扔出了這麽多人，不但混淆了他們的視線，同時也遲滯了他們的行軍速度，就像當初呂布逃出下邳一樣，便是曹操看破了，也沒可奈何，抓不住，人多了跟不上，人少了呂布不懼。

現在情況也差不多，韓遂這種小股部隊作戰能力自然不可能跟呂布相比，但問題是一來呂布對西涼的掌控力不夠，二來現在能用得上的猛將幾乎都受傷了，馬超、龐德乃至雄闊海都是一樣，這點上李儒倒是不得不佩服韓遂的魄力和決斷，能看清楚局勢是一回事，但是能夠如此果斷的選擇壯士斷腕卻是另外一回事，李儒自問，換做是他自己的話，怕是不可能這麽快下定決心的。

“既然如此，便先收繳了這些降兵，有了這些降兵，想來那些羌人也會更忌憚我們幾分。”張遼笑道，隨即皺眉道：“只是馬超和北宮離他們恐怕不會罷休。”

“那便讓他們去追，要兵要糧都行，追的上自是大功一件，若追不上，也不能怪我等。”李儒哂然道，眼下大局在這邊，韓遂如今已是苔蘚之芥，不管他怎麽有魄力，但勾結匈奴人荼毒西涼，在西涼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日後就算鹹魚翻身打回來，也只會被當做外族來看。

之後張遼帶著大軍前往收降降軍，馬超、北宮離果然請求追擊，張遼各自給了兩人一支千人騎兵便不再過問，馬超二人得了兵馬大喜過望，一路照著韓遂留下的蹤跡追去，結果，自然是撲了個空。

韓遂為了避免跟呂布的大軍撞上，特地繞了個大圈，不但避開了馬超的追兵，同時也繞開了徐榮的兵馬。

……

夏日清晨的微風吹拂著馬超本該年輕卻已經顯得有些滄桑的面頰，看著遠方遼闊的大地，胸中的郁氣卻沒能隨之而開朗，反而越聚越多，最終化作一聲撕裂九霄的咆哮聲，破碎了清晨的靜謐。

在他身後，馬岱、北宮離默默地看向那個猶如孤狼般的身影，哪怕是一直跟馬超不怎麽對付的北宮離，此刻看向馬超的目光裏也帶著幾分贊同，或許是相同的境遇，讓北宮離能夠理解馬超這一刻心中所包含的痛苦和郁悶，他同樣是這樣的心情，只是沒有馬超那般強烈。

“大兄，快看！”馬岱突然感覺到坐下的戰馬不安的躁動起來，下意識的遊目四顧，正看到遠處的地平線上，一條黑線正在朝著這邊迅速靠近，地面不斷地震顫起來，而且越來越清晰，久經戰陣的他知道，這是大批騎兵奔行才會出現的情況。

馬超扭頭，狼一般的眸子掃向那在地平線上那不斷蠕動，逐漸出現輪廓的部隊，一面迎風招展的大旗上，那腥紅的如同用鮮血染紅的呂字即便隔得老遠，也能清晰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