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萌生退意(第2/4頁)

“那還有幾位王爺怎麽辦?”範瑞忍不住問道。

太子面上抽搐了一下:“那幾位王爺由於父皇忽然駕崩,於是便在回京的路上因為皇位而廝打起來,最後還分別調兵沖擊禁軍,企圖篡位為帝,孤不忍見手足相殘,也絕不允許這幾位皇弟在父皇靈前同室操戈,於是孤以太子的名義調兵將他們分開,豈料他們頑固不化。仍舊率軍互相攻擊,孤阻止不及,只好痛心的看著這幾位皇弟在亂軍之中被人殺死……”

說著太子笑了起來,目注範瑞道:“先生,不知這樣解釋,天下人可會相信?”

若事態真如太子所料,那麽如此解釋再妙不過了,不但能將與禁軍的拼殺巧妙的掩飾下來,又誅殺了那幾位與太子爭位的王爺,而且還在民間為太子爭取了聲望,一舉三得,果然是個絕好的解釋。

可是……皇上祭天,果真如此簡單麽?

範瑞目光滿是憂色,蹙眉望著太子道:“殿下,此事當三思而行啊。殿下試想,皇上如今病重在床,卻在這種即將廢黜您的時刻,忽然決定出城祭天,這其中必有蹊蹺,在下懷疑,此乃皇上精心布置的一個圈套,不得不防啊……”

太子點頭道:“先生考慮得是,孤也覺得父皇此次祭天透著蹊蹺,他臥病日久,早已不良於行,忽然說要祭天,難免其中有詐,可是……”

太子轉過頭望著範瑞,眼中已是一片興奮和貪婪之色:“……可是,先生難道不覺得,此次雖然風險極大,但伴隨而來的收獲也非常巨大麽?只要剿滅那隨行的一萬禁軍,整個天下便在孤的手掌之中,任我翻覆,屆時孤君臨天下,成為萬王之王,天下蒼生皆在孤的腳下臣服膜拜……”

太子興奮的舔了舔嘴唇。渾然不覺失態,兩眼發亮道:“……先生,孤有實力,孤有近十萬大軍,一在京城之側,一在黃河之南,兩軍夾擊之下,就算他有什麽圈套,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仍不足為慮,先生你說有沒有道理?”

範瑞擔憂的望著太子,低聲道:“殿下……”

太子從興奮中回過神,看著範瑞擔憂的眼神,不由苦笑道:“先生,孤知道你要說什麽,不錯,孤也意識到,這也許是個圈套……可是,請問先生,孤還有選擇嗎?五日之後,父皇從神烈山祭天回京,不出意外的話,他必會開一次大朝會,召集三公九卿和朝中大臣,復議廢黜太子之事,那時,孤就只能老老實實跪在金鑾殿裏,任殿前武士摘去孤頭上的太子冠冕,說不定孤還會被貶為庶民……”

“先生,情勢危急至此,就算是個圈套,孤也不得不冒險一試,若孤失去這太子的名位,還不如現在就死在他為孤設好的圈套之中。”

範瑞沉重的看著太子,嘆息了一聲,終於點了點頭。

太子輕輕籲了口氣,仿佛吐出了胸中抑郁之氣,定了定神,臉上又恢復了他那儒雅的微笑。

“先生,給幽州的柴將軍送信吧,五日之內,令他率麾下將士,兵抵神烈山下,囑咐他注意隱藏大軍行蹤,沿途派出探子小心打探,另外再給他送一份兵部的調兵令,沿途若遇關卡,可暫時應付過去。”

“是。”

“另外,孤私募的那支軍隊,你也送信過去,全軍戒備,整裝待發,五日後向神烈山開拔!”

“是。”

太子臉上露出奇異的微笑,五日之後,近十萬大軍兵圍神烈山,父皇,這次你還會像潘文遠叛亂時那般好運,堅持等到援軍嗎?

範瑞看著太子臉上帶著幾分瘋狂的笑容,頓時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一顆心如同墮向了地獄,一直向下沉去……

早朝剛散去,方錚在春雨還未落下之前,便登上馬車回了府。

他臉色陰沉,進了門絲毫沒理會下人們向他問安,徑自回了小院,進了門,鞋都未脫便往床上一倒,不管不顧的呼呼大睡起來。

不少下人圍在小院外面,面帶不解之色。

這位平日裏總是笑眯眯,仿佛什麽事都缺根筋的少爺,這兩日究竟是怎麽了?

誰也說不清楚。

他們只知道自從三日前,少爺從宮裏回來後,他便滿腹心事,總是板著一張臉,連言語都比平常少了許多。

方家少爺不高興,下人們開始為他擔心了。一向樂觀開朗的少爺究竟遇到了什麽事,令他連著好幾天都不開心?莫非跟最近京城時局變幻有關?

最擔心方錚的,當然還是他的那幾位老婆。

嫣然,鳳姐和小綠站在方錚的臥房門口,秀眉輕蹙的盯著緊緊關上的房門,一時躊躇不已。

“夫君這幾天到底怎麽了?”嫣然兩道柳眉蹙得緊緊的,如花的嬌顏也漸漸添了幾分愁色。

“是呀,每天除了上朝就是回家睡覺,臉板得像塊生鐵似的,又冷又硬,他到底在朝堂中遇著什麽事了?”鳳姐也和嫣然一樣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