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囂張紈絝

楊清風或者說現在的楊聰拿著木棍進酒樓幹嘛呢,難道他準備沖進去見人就打?

當然不是,他可不是原來那個愣頭青了,這麽張狂的事他是不會幹的。

他是想以此來試探,如果敲他悶棍的人或其同夥還在酒樓裏,估計看見他這架勢就會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這樣他就能確定是誰幹的好事了。

可惜,他走進酒樓的時候並沒有人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大家只是驚奇的看著他,有的人甚至下意識的捏住了鼻子。

這家夥手裏拿的是後院茅房挑大糞用的扁擔啊,很多人都知道,而且在後院上過茅房的人基本上都見過。

大家正吃飯喝酒呢,這貨竟然拿著根挑大糞的扁擔走進來,還能更操蛋一點不?

不過,沒人敢上前問他,更沒人敢罵他,因為惠安城裏不認識這位楊家大少爺的很少,就算不認識的,也會有人警告,不要上去惹這敗家玩意。

他手裏的棍子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家的錢,這貨家裏錢多的足以砸死在座所有人!

楊聰見一樓沒有什麽人露出異樣的表情,心中並沒有氣餒,因為這一樓都是些普通富戶,他也不大相信這些人敢敲他悶棍,敢得罪他的人應該在二樓。

他就這麽拎著扁擔上了二樓,往先前自己喝酒的雅座走去,同時暗暗注視著其他人的表情。

這二樓跟一樓大堂可不一樣,上面擺的都是相當精美的大圓桌,而且每個圓桌之間都用半人高的精美欄杆隔開了,中間還擺了些花草盆景,看上去相當的典雅。

這會兒二樓雅座差不多都坐滿了,人很多,但是,卻沒人露出什麽驚慌失措的表情。

難道敲悶棍之人已經走了,或者說,這敲悶棍的跟酒樓裏面的食客沒有任何關系?

不大可能啊。

楊聰帶著疑惑的表情慢慢走進原來的雅座,這個雅座裏大約有十來個人,不過坐在桌子旁邊的只有三四個,其他的都是他們的隨從,只能垂手站在一邊。

他的到來頓時讓整個雅座變得一點都不雅觀了,因為他拿著挑大糞的扁擔啊。

幾個公子哥雖然都認識這根扁擔,但也不敢教訓楊聰,楊聰剛一走過來,他們便紛紛起身問道:“聰哥,你這是怎麽了?”

楊聰冷哼一聲,直接一屁股坐到主位,然後把扁擔往地上一頓,大喝道:“虎子。”

旁邊隨從裏面一個魁梧的嚇人的小夥子立馬湊上來拱手道:“大少爺,有何吩咐?”

這虎子名叫彭福,外號胖虎,是他的隨從護衛,剛因為是去尿個尿,他並沒有讓胖虎跟著,結果,就被人給敲了一悶棍。

楊聰裝出火大的表情,直接將扁擔往胖虎手裏一塞,隨即有大喝道:“拿著。”

彭福伸出胡蘿蔔粗細的手指,捏起扁擔,仔細看了看,又想了想,這才小心的道:“我爹不讓我挑大糞,不然一身臭氣跟在大少爺身邊不好。”

這家夥,不想挑大糞你就直說嗎,還你爹說。

這親隨可不是普通下人,因為他們一年四季都跟隨在主人左右,等於是主人的左膀右臂,所以,主人跟親隨的關系一般都很好,甚至比親人關系還好,所以彭福才敢這樣委婉的跟楊聰討價還價。

當然,楊聰也不是讓這貨去挑大糞,他翻了個白眼,繼續喝道:“你爹沒說過不讓你幫本少爺揍人吧。”

揍人,那是他的本職工作啊,他的職責說白了就兩個字。

誰想欺負大少爺,揍他。

大少爺想欺負誰,揍他。

胖虎堅定的搖頭道:“沒有說過。”

那就好,楊聰提高音量,大喝道:“棍子拿好了,準備幫本少爺揍人!”

說完,他便擡頭往四周看去。

他這招叫敲山震虎,因為他還不能完全確定這敲悶棍之人或者其同夥在不在酒樓裏面,畢竟有些人心理素質比較過硬,自己拿跟木棍很有可能嚇不到他們。

這彭福拿著效果就不一樣了,因為這小子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那種,手裏再拿根胳膊粗的木棍,敲死人都正常,如果剛敲他悶棍的人在二樓,估計會嚇得直打哆嗦。

沒想到,整個二樓還是沒有一個露出畏懼表情的,大多數人都是莫名其妙的看著這邊,有的人甚至還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難道敲他悶棍的人真走了?

他有些不甘心的問道:“猴子,剛這裏有沒有誰跟著本少爺去上茅房?”

這猴子名叫侯之坦,外號瘦猴,也是他的隨從,不過不是護衛型的,而是師爺型的,也就是幫他出點子的。

旁邊隨從裏面一臉精瘦的侯之坦聞言,立馬湊上來,偷偷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身後,隨即輕聲的道:“那邊那兩個穿黑衣服的壯漢,有個在少爺起身不久就跟著去後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