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事非尋常

客棧起火,很快就驚動了官差,最先到場的衙差例行公事般地詢問著各種細節,不管是不是意外失火,畢竟是一件驚動四鄰的事情,官差總是要插手的,無論是不是認真調查,這件事情總要備案的。

客棧老板知道這件事情總是要被葉天翔知道的,等到葉天翔問罪,還不如主動稟報,所以派人去了府衙,連夜將這件事情上告葉天翔。

衙差還沒有將細節盤查完,葉天翔就風馳電掣地騎馬趕來,連衣服也沒有穿整齊,雪白的褻衣褻褲外,僅僅披了一件長衫。

看著一片狼藉的院子,葉天翔雙眼赤紅,轉頭看了一眼戰戰兢兢的客棧老板,二話不說,揮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老板立刻跪倒在地,連連叩頭。

葉天翔不再看他,吩咐身邊的人道:“立刻派人找尋一個叫薛破夜的人,我不管你們用什麽法子,也不管是不是搜尋到了蘇州的每一個角落,明天太陽出來的時候,如果還沒有消息,你可以帶著老婆孩子離開蘇州了。”轉視跪在地上的客棧老板,冷冷地道:“你也一樣!”

他閉上眼睛,臉上露出一股懊惱之色,連他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感動他的朋友,他的拳頭握起,嘴中冷冷地道:“要是查出是誰放的火,他也就活到頭了。”

當夜,蘇州府衙的近百名衙差傾巢而出,發動各自在道上的朋友,全力搜找薛破夜,而且所有人都已經知道,這薛破夜是葉天翔葉巡檢的結義大哥,誰若是找到,不但有重賞,而且日後在蘇州的日子將會過得非常舒服。

這些衙差在月幕下,敲響一扇又一扇門,酒樓,茶館,窯子,戲院,客棧……,每一處角落都有人在搜找,蘇州的各幫派嚇得屁滾尿流,還以為官府這一次是要進行大規模的掃黃打黑運動。

……

……

小廟堂內依舊寂靜昏暗,雖然從小廟堂門前走過幾撥衙差,但是誰也沒有進去看看,任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這個毫不起眼的小廟堂裏。

薛破夜起身伸了伸懶腰,感覺精力恢復了不少,低聲道:“怎麽,他還沒醒嗎?我可歇息夠了。”

鐵牛也不說話,徑自走了過去,拎起猥瑣人,卻覺得他的呼吸粗重,身子在發抖,不由笑道:“原來這小子已經醒了,只是不敢說話。”

猥瑣人終於帶著哭腔道:“幾位好漢,我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抓我做什麽啊?求求各位快些放了我吧,我懷裏還有幾兩銀子,你們全部拿去就是。”

薛破夜嘿嘿笑道:“諸位看到沒,這小子還在裝傻,可惜演戲演的太差。”

明虛和鐵牛立刻附和地嘿嘿直笑,笑得猥瑣人全身發寒,乞求道:“我不知道好漢在說什麽?求求你,求求你快放我離開吧。”

薛破夜聲音驟然一冷:“是誰派你放火的?”

猥瑣人打了一個冷顫,狡辯道:“放火?不……不是我放的……。”

薛破夜摸著鼻子,悠然道:“鐵牛,不要把他打暈了。”

這話雖然說的隱晦,但是鐵牛卻是聽懂了,提起大鐵拳,對著猥瑣人的臉孔噼裏啪啦就是幾拳,打得猥瑣人叫都叫不出來,臉上想車禍現場似的才住手。

鐵牛很聽話,打得很有技巧,雖然猥瑣人鼻骨打折,臉上滿是血水和淚水的混合物,但確實沒有暈過去,低低地哀叫,連聲音都難發出來。

屋裏的氣氛很詭異,薛破夜和明虛陰惻惻地笑著,鐵牛拎著猥瑣人像拎包一樣地晃著,而邵師傅此時真是嚇傻了,他現在很後悔,後悔為什麽因為兩個銀子而跑到了這裏來,更後悔雇給了薛破夜這一夥人,無論如何,這是一群很恐怖的人。

薛破夜咳嗽兩聲,再次問道:“是誰?”

猥瑣人似乎還有一絲骨氣,含糊不清地道:“我,我真不知道,冤枉……!”

“我對人一向仁慈,可是為什麽有些人非要逼迫我狠毒呢?”薛破夜感慨道:“而當別人激怒我的底線時,我卻經常忍受不住,這……這實在是一個壞毛病。”淡然道:“明虛啊,讓他嘗嘗你精心制作的東西吧,我聽說如果發燒時,吃些打胎藥,就會讓人飄飄欲仙,而這位兄台臉上血肉淋漓,不知道該用什麽藥?”

明虛沉默片刻,似乎有些不忍地道:“我看還是小小懲罰一下吧,我這裏有一劑千屍斷腸散,頗有些功效,吃下去之後,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會有螞蟻在為你撓癢癢,很舒服的,掌櫃的,要不給他試試?”

我日,這還是佛門子弟嗎?真是歹毒,薛破夜不由很是鄙視,嘆道:“可以嘗試。”

猥瑣人掙紮道:“你們……你們這是綁架,我……我要告官……!”

薛破夜搖了搖頭,世界上總有那些不識時務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