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妙手回春

第十九章妙手回春

西門慶!

武松!

這兩個響當當的名字在智多星吳用耳中轟然作響,讓他什麽念頭都不敢動了,尤其是武松,宋江在梁山上不知道提起過多少回,在小旋風柴進莊上遇到武松,大贊武松英雄了得,這西門慶是武松的義兄,吳用還真沒法下的手去。

如果能硬說安道全是曾頭市的jiān細,那也還罷了,現如今再加上個西門慶和武松,這個招數是行不通的,而且吳用那點武藝在武松面前就是個笑話。

智多星吳用現如今只好期盼著安道全沒法及時調配出解藥來,來不及救治托塔天王晁蓋。

“那就依仗兩位了,小可在這裏也沒用,這就去帳外候著,若是缺少什麽東西,只顧喚我。”

吳用十分頭大,幹脆主動先退一步,出了大帳透透氣去。

吳用這一走,西門慶嘿嘿冷笑兩聲,從一進大帳,西門慶就察覺出來吳用的神sè有些不對勁,如果說晁天王中箭的背後真的是宋江的話,那麽號稱智多星的吳用也逃不出幹系,從小說裏面的描述,宋江和吳用那簡直好到穿一條褲子的。

更讓人憤憤不平的是,吳用和晁蓋自幼相識,同在東溪村居住,定計劫生辰綱之時,吳用和晁蓋那是一個頭磕在地上,認了哥哥的。

雖然說宋江救了晁蓋不假,但晁蓋也在江洲的時候救過一回宋江,也算還上了,吳用自從宋江上了梁山之後幫腔說話,捧臭腳,和宋江越走越近,現如今還和宋江算計起晁天王來,簡直是狼狽為jiān!

那只藥箭,西門慶也拿起來看了一眼,箭杆上果然刻有史文恭的字樣,也難怪梁山眾頭領同仇敵愾,苗頭一起指向史文恭和曾頭市。

但說起來,是個人不就能弄只箭刻上史文恭的名字,把仇恨拉得死死的?

對了,那個年輕老客不是帶了一付弓箭,神神秘秘的出現,又慌慌張張的消失了麽!弄不好,這就是宋江那個黑三胖安排的!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要先把晁蓋救了,要不然一切都無從談起。畢竟現如今宋江在梁山眾頭領的心目中,還是所謂的“山東及時雨”、“孝衣黑三郎”!

西門慶嘆了口氣,拔了琉璃瓶的塞子,倒在一個大碗中,將手術刀泡在裏面準備著,又用趕緊棉布吸了些醫用酒jīng,在晁天王受傷的半邊臉上塗了,消消毒,準備動手。

安道全見西門慶舉止雖然古怪,但看起來信心滿滿的樣子,從藥袋中取出文房四寶,鋪下一張處方紙,開始寫寫畫畫,推算起來。

鉤吻草、鶴頂紅、十步倒、蛇毒!

這幾樣東西若是各自分開,安道全隨手便可解得,但現如今四種毒藥混合在一起,隱隱有四象之狀,互相作用,而且還不知道比例如何,所以安道全須得花上些時間,從晁蓋中毒後陸續出現的症狀入手,如果像隨軍醫生一般隨手下方,去解其中某一種毒藥,那麽反而會助長了其他三種毒藥發揮效力!

現如今晁蓋xìng命就在安道全一念之間,如何不慎重?

安道全大筆一揮,先寫下了四樣毒藥的名稱,又寫了四樣毒藥的屬xìng,溫熱涼寒,不一而足,然後把自己隨身帶的藥材,能用得上的,都寫了上去。

然後安道全沉吟了半響,取過另外一張紙,寫下一個方子,在武松的注目中,又寫了另外一個方子!

西門慶定了定神,現在這種時刻,需要冷靜,換過一塊棉布,西門慶幹脆沾了些醫用酒jīng,在自己額頭抹上了一些,頓時一種清涼的感覺從額頭開始,灌注了全身!

深吸了一口氣,西門慶把雙手也同樣用醫用酒jīng消毒了,這才從大碗中輕輕捏起手術刀,移步到晁天王床前,用手在發黑的半張臉上輕輕按了按,感覺了一下。

此時安道全筆下越寫越快,不一會兒已經寫出了九張方子,這才丟開了筆,看得武松咂舌道:“神醫這會兒寫了九個方子,莫不是都要用上?九碗藥湯灌下去,晁天王還不得沒毒死,也先撐死了。”

安道全將九個方子平鋪在自己面前,搖頭道:“不然,這裏每個方子都可解得其中一兩種毒藥,但任何一個方子給晁天王吃了,都會引發其他毒xìng,只怕是一命嗚呼。我需要細細研究,從中遴選出可用的方子來才行。”

“原來是這樣。”武松看著密密麻麻鋪了一桌子的處方,暗中擦了把汗:“武松不敢打擾,神醫慢慢研究便是。”

那邊西門慶已經提刀在晁天王箭傷處畫了個十字,毒血慢慢流了出來,西門慶本來準備的棉布已經吸透了,急呼武松再取了棉布過去,細細吸取。

西門慶又用手輕輕在傷口旁邊按了幾按,促進毒血流出傷口。

武松忙不叠的遞上棉布,隨著西門慶的手法,看著晁天王面部竟然慢慢有些由黑轉紫的跡象,讓武松驚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