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瓷韻流風 第三二六章 見到一休和尚

一切是定。大明青年皇帝朱允炆終於帶著他的愛妃如煙乘著他專用的特大號寶船原路返回,部分大明水師以及戰船編隊都護衛皇駕同時返京,而與此同時一個多月前林沐風調集的神機營全部人馬也業已達到登州海岸,由登州出海向濟州島開來。

台風季節已經過去。所有跟隨大明軍隊出海的大明商船也開始組團,以林家的商船為首,揚帆啟航,向廣袤無垠的西洋深處航行而去。

滯留在高麗濟州港口的,只有數十艘大明戰船。8月初一,當林沐風看到對面對馬島上的足利義滿軍隊有向內地開拔的跡象,便知道孟老三的人已經潛入了日本諸島的縱深處。

一聲令下,大明數十艘裝備瓷火子母神炮的戰船在海面上呈一字型向對馬島緩緩開進,做出了一幅攻擊的態勢。足利義滿見明軍來襲,無奈之下只得放棄回援京都,仍舊將軍隊布置在對馬海峽一線。

紅日高懸,但初秋的海上雖然紅日高懸卻海風涼爽。站在帥艦的甲板上,迎著涼爽的海風,林沐風向那隱隱可見炊煙裊裊的日本島望去,不由發出一聲冷笑。

身後,郭奎躬身一禮,“王爺,戰船已經編隊完畢,目前距對馬島不足百裏。”

林沐風點了點頭,淡淡道:“足利義滿有什麽動靜?”

“回王爺的話,足利義滿沒有任何動靜。日本地戰船停泊在港口處,一片平靜。”郭奎恭聲回道,想了想他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小聲道:“王爺,攻擊日本怕是要讓皇上和朝廷……”

“誰說我要攻擊日本了?”林沐風朗聲一笑,“傳令下去。所有戰船列隊海上,所有士卒出倉看風景。”

郭奎愕然。但沒敢再說什麽,默默領命而去。

……

這一代的天皇是後小松天皇,現年也就是不到40的年紀。後小松雖然頗有才幹和謀略,但在幕府將軍的巨大威勢下,他只能也只好做一個面子上的天皇,比傀儡還要傀儡的日本領袖。

正如幕府將軍無視天皇的權威一樣,這時地日本社會貴族。甚至是武士也不把天皇放在眼裏。據說某年的某一天,後小松出巡時碰到一個美濃地守護土歧賴。他的近臣喝道:“上皇聖駕到此,快快下馬!”但土歧賴聞聽非但沒有下馬,反而大怒道:“你說清楚是院駕還是犬駕(日語中‘院’與‘犬’讀音相近),若是犬駕,就射他一箭。”說著,真的拔箭而射。他的隨從們一哄而上,把後小松車上的簾子扯掉。把車子掀翻,並把他身邊的公卿打了一頓。事後,土歧賴雖然被幕府處死,但卻引起了下層武士更大的不滿。有人說:“如果沒有天皇不行地話,就用木雕一個,或以金鑄一個。把活的天皇流放天別的地方去,省得惹麻煩。”也有人哀嘆道:“鳳凰生末世,落魄亦堪悲;雉雞遭野火,被逐無巢歸。”

諸位看官別嫌我啰嗦,之所以這麽講主要是想證明在當時的日本,天皇的勢力非常弱小。所以,當足利義滿帶軍出行對馬防衛大明軍隊之後,京都的防衛幾近空虛。替後小松守衛皇宮和皇城的只有不到3000人,且多是老弱病殘戰鬥力積弱。

正因如此,孟老三才能率4000名已經被招安的燕雲暗衛登陸日本。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入了京都。

正是黃昏日落時分。當孟老三地4000彪悍“強盜”向京都並不多麽堅固的城門發起猛烈進攻的時候,一個皮膚白皙身材高大的年輕和尚。一身酒氣地闖進了京都一家妓館,口中還吟唱著:“美人雲雨愛河深,樓子老禪樓上吟;我有抱持睫吻興,意無火聚舍身心。”

和尚逛窯子,倒是很稀罕的事情。不過,這和尚在京都可是一個家喻戶曉的人物,這京都地婊子沒有一個不識得他,其中不少還是他的床上嬌客。是以,此人是全日本寺院裏和尚們即唾罵又羨慕的逍遙自在的人兒。

這家妓館的老鴇子見雖是熟客,但城外突然來了一群黑壓壓的強盜,正在攻擊城門,心裏惶然,哪裏還有心思做生意,不由皺了皺眉,“夢閨小和尚,有盜賊來襲,本館今日不做生意不賣酒了,你且到別處去吧。”

青年和尚呸了一口,順手在老鴇子豐滿的肥臀上扭了一把,哈哈一笑,揚長而去。

京都城中一片冷清,商鋪酒肆門口懸掛著的粉紅色的燈籠都摘了下來,紛紛打烊關門了。秋風漫卷,青年和尚腳踏著漫卷的落葉和沙塵,慢騰騰地向城門去行去,眼神迷離。

正行走間,伴隨著密如疾風驟雨一般地馬蹄聲和喊殺聲,天皇宮方向濃煙滾滾,慘呼聲四起。青年和尚停下踉蹌地腳步,回身望著皇宮,不由幽幽一嘆,喃喃自語,“皇宮失陷了,這群大明強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