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聲名遠揚 第一一五章 腳踩雞蛋(第2/3頁)

“梨花似雪草如煙,春在秦淮兩岸邊,一帶妝樓臨水蓋,家家粉影照嬋娟。”解縉緩緩吟著,面露驚色,回身將林沐風的“詩作”拿給沈度等幾人傳閱。5位學士暗暗點頭,此詩作貼切傳神,韻味十足,寥寥數語道出了十裏秦淮的奢靡與繁華之處。

兩位公子哥看著案桌上地林沐風這首剽竊之作,神色頗有些激動。白衣公子低低吟誦著居然情不自禁地站起身來,眼望著窗外波光浩渺地十裏秦淮長河,緩緩將既驚且賞地目光投射在林沐風身上。

半晌,沈度大步走到場中,“諸位士子,經過幾位學士大人的考評,山東青州府生員林沐風在第一場文考中勝出。進入下一輪地士子還有。金陵府秀才孟陽,揚州府秀才張光亮……”

第二場考試是“音考”。參加考試的有林沐風等十人。顧名思義,就是考較音律。這是本次金陵詩會突然增加的一個“項目”,代替了往年地書畫考。林沐風抱著一種無所謂的態度,自然心情就放松,他對於音律並不擅長,但好在他在現代社會時跟師傅凈空大和尚學了幾年地竹簫,想來應付一下也不成問題吧?即便是不行。也無所謂,反正他也是湊熱鬧來的。

但其他幾人就有些措手不及。通過了第一場的這些士子,基本上都有相當的才學,要說吟詩作畫,都難不住他們,可突然換成了音律,就有一大半人無奈地主動退了下去。場上,就剩下了3人。孟陽。張光亮,林沐風。

張光亮首先上場,他彈奏的是箏,古曲陽關三疊,手法雖然不太精熟,但基本也算是過關了。孟陽隨後上場。他撫琴彈指,一曲十面埋伏抑揚頓挫,高低起伏,時而金戈鐵馬,時而英雄末路,聽得眾人個個都高翹了大拇指,連連叫好。看得出,此人對琴頗有造詣。林沐風聽了,也頗有些自慚形穢,人家真是專業水準。自己那點吹簫的功夫純屬業余時間自娛自樂的玩意兒。但到了這個份上。他也不能“臨陣脫逃”了。

硬著頭皮接過侍女遞過來的竹簫,他剛把嘴唇湊近蕭口。突然愣了一下。古曲他會得不多,而且多記不住譜,在現代社會的時候,平時吹著玩的多是現代流行歌曲,這可如何是好?

看到林沐風這番神態,場上那些“落選”的士子暗暗有些幸災樂禍,而張光亮和孟陽則嘴角浮起不屑的神色,他們都是當地有名的才子,一向是眼高於頂,自然是期望自己能最後勝出。白衣公子和藍衣公子也微露焦急之色,緊緊地盯著林沐風。

林沐風尷尬地想了半天,一首古曲也沒記起來,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嘆息一聲,正想要放棄的時候,他腦海中突然想起了現代流行歌星費玉清地一首老歌《蓮花舟》,對啊,此曲頗有些古風味道,對——就它了!

秋江月,蘆花舟,劃破滄浪水

浩浩煙波上,何事春雨愁

飛雁一聲驚遙夢

問一聲,君曾否,醉看月圓缺

回首風雲路,終將隨波流

笙歌酣舞轉眼空

壯士弄劍志難酬

馬嘶人語夕陽暮

孤燈白發人蹉跎

功名紙上說

關山路迢煙雲裏

樽前嘆盡人間事

與君唱首將進酒

忘盡千古愁

林沐風一邊吹一邊在心裏默唱著歌詞,一邊屏氣凝神,悠揚古樸纏綿悱惻的簫聲傳出,時而像秦淮冷月下對月顧影自憐的歌姬,時而如大漠孤煙下奔騰的駿馬,時而壯士舞劍慷慨激昂,時而百轉千回悲傷落寞,激蕩著沖擊著每一個人的心懷。這是一首眾人從來沒有聽聞過的蕭曲,而且幾乎沒有什麽前奏,一下子就抓住了眾人地心房,感染力很強。實話實說,以音律水平而言,林沐風與孟陽根本就不是一個档次的人,不過,他勝在曲調新奇,勝在蕭曲別樣的沖擊力和感染力。

這三人到底哪兩位會勝出進入最後的一輪,其實答案已經揭曉了,張光亮箏曲遠不如孟陽的琴以及林沐風的蕭。

“孟陽和林沐風兩位進入最後一輪,技考。恭喜兩位。”解縉出來宣布了答案後,被場上士子嫉妒、羨慕、欣賞等諸多眼神包圍住的林沐風暗暗叫道慚愧,不想在比試下去了。自己這兩場除了僥幸之外,就是剽竊,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真本事,就是最後得了那個什麽文魁,自己心裏也不舒坦。

他向解縉躬身一禮,“學士大人,在下無意這文魁之爭。懇請大人允許在下退出。”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距離榮耀地文魁只有一步之遙了,他,他居然要退出!

解縉也吃了一驚,沉吟著問道:“林生員,機會難得,你可是要想清楚了。”

林沐風剛要說什麽。白衣公子站起身來,走到場中淡淡一笑道:“解學士,其實這最後一場不用比試結果也出來了。此位林生員是聖上下旨召進京城的,聽聞他地制瓷之技蓋世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