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壺中乾坤 第二五章 刻畫美人

雄雞一唱天下白。天色大亮,林沐風懶洋洋地睜開眼,枕邊的玉人早已梳妝整齊坐在床邊深情地望著他。

面對這個已經變成了自己女人的“古代女子”,林沐風此刻再也沒有了以往的距離感和陌生感,探手將她摟了過來,那只祿山之手不覺又撫向了她高聳的胸脯兒。

“別,夫君,妾身已經不堪承受。等晚間,再服侍夫君吧。”柳若梅羞不可抑地推了林沐風一把,從他的胳膊間掙脫開去,“妾身伺候夫君起身。”

林沐風嘿嘿一笑,“不用。”掀開薄被,翻身就下得床來,渾然忘卻了自己赤條條一絲不掛了。胯間一陣涼意,那個家夥正翹首昂揚著,柳若梅尖叫一聲,急急扭過頭去,“夫君!”

“呀,我忘了還沒穿衣衫。”林沐風急忙取過自己的衣衫,手忙腳亂地穿戴著,好半天,柳若梅才小聲問道:“夫君,你嚇死奴家了。”

“害怕?昨晚也沒見你害怕呀。”林沐風不以為意地說了一句,俯身穿著鞋襪和靴子。

柳若梅呆了一呆,俏臉上突然漲得通紅,黯然垂下頭去,眼圈一紅,居然抽泣起來。

林沐風一愣,上前將她擁入懷中,憐惜地問道:“怎麽了,若梅,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哭?”

柳若梅仰起漲紅的臉,晶瑩的淚花兒不斷滾落,“夫君,你莫不是嫌棄妾身在床笫之間過於放蕩?”

林沐風張了張嘴,知道是自己一句無心之言引起了柳若梅的誤會。也難怪,這可是在禮教森嚴的大明王朝而不是現代社會,柳若梅焉能不羞,焉能不“誤讀”了林沐風的玩笑之話。

“若梅寶貝兒,不要哭了,我哪裏有那種念頭,切莫胡思亂想了。”林沐風伏在她的耳邊輕輕說著,絲絲的熱氣吹進了她的耳朵,柳若梅被這一聲“寶貝兒”喊得心裏麻癢不堪,不由破涕為笑,“妾身可不是寶貝兒。”

……

輕霞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小姐,少爺,請洗漱。”

柳若梅正在給林沐風整理衣帶,聞言想了想,和聲道:“輕霞,我已嫁入林家,是林家的少奶奶,你們已經不再是柳家的丫鬟,日後不要再叫我小姐了,叫我少奶奶就好。”

輕霞低低嗯了一聲,臉上閃過一絲喜悅。知道自己從小陪伴的小姐,到現在已經徹底放開了心懷,與林家融為一體了。林沐風笑了笑,一邊洗臉一邊道:“其實稱呼什麽,也無所謂,反正你是我老婆,這個事實永遠改變不了了。”

輕霞掩嘴一笑,“少爺,是娘子,老婆好粗俗喲。”

“啊,娘子,對,是娘子!”林沐風大笑了起來。

……

去瓷窯忙碌了一個上午,終於把孫玉溪“訂購”的三尺彩繪花瓶弄出了胚胎,這些由老孟他們弄就成了。胚胎做了四個,也就是兩對,林沐風突然產生了一個主意——順便給即將做壽的丈母娘燒制一對,權當賀禮了。

麻煩的是刻畫,也就是將孫玉溪的美人圖原封不動地照搬到半熟的胚胎上去,這個難度太大,老孟他們根本完成不了。想了想,林沐風決定,讓老孟他們將經過第一次低溫燒制的半成品瓶胎送到家裏去,自己在家裏慢慢刻畫。畢竟,這是一個細活,即便是林沐風,刻畫起來,也需要很長的時間。

看見林沐風把瓶胎弄回家來“幹”,柳若梅和輕雲輕霞兩個丫頭都圍攏在書房裏,靜靜地圍觀著。就連張風,也安然站在一旁,看得出神。

林沐風心裏有意要“培養”一下張風,便刻畫一會,便略停一停,給張風講解著該怎麽構圖,線條該怎麽勾勒,花式該怎麽塗抹,圖案該怎麽揚勻,張風聽得津津有味,不時還提出幾個關鍵性的問題。

框架性的圖案雕刻好了,剩下的是“復制”孫玉溪的“美人圖”。由於是工筆人物肖像,筆法細膩,細微處極多,刻畫處理起來的難度加大,林沐風就不再言語,凝神靜氣全身心地投入到刻畫之中。旋轉,凹凸,飛揚,抹平,打磨,彩繪,上釉,懸腕翻飛,瓷屑濺落,一氣呵成。等林沐風完成第一個花瓶之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書房中除了張風,其他人早已不耐寂寞,該幹嘛幹嘛去了。

林沐風看著張風入神的樣子,心頭很是喜悅。陶瓷琉璃上的工藝美術技藝,需要從業者有極大的耐心和毅力,單單有熱情是不夠的。甚至,僅僅有出眾的美畫功底也是遠遠不夠的。每一刀,每一筆,都需要一絲不苟,心神浮躁的人是幹不了這個的。

……

第二天。

第三天。

一連幹了三天,林沐風終於將四個三尺彩繪花瓶刻畫完畢。除了孫玉溪的美人圖之外,他將自己給柳若梅所畫的“肖像圖”也刻畫在了花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