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章 諱疾忌醫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清晨,北峰莊園附近山林的大山雀歡快鳴叫,周宣醒來了,卻不肯睜開眼,感覺羊小顰還在他懷裏,手一探過去,一團豐膩在握,輕輕揉弄,嫩滑如酪——

“公子——”羊小顰低低呻呼。

周宣睜開眼,眼前這個有一半契丹血統的美麗女子紅唇輕咬,面紅如霞,一頭青絲鋪散在枕巾上,薄紗的小衣褻裙,誘惑難言。

晨光入戶,紗帳歷歷,山間暑月的清晨頗為涼爽,兩個人都是半裸,衣衫短窄,肌持相接間,周宣下面“騰”的一下就起來了,捧過羊小顰的臉蛋吻了一下,低聲道:“顰兒,我們現在是有父母之命、拜過天地的正式夫妻了,你怎麽還叫我公子?”

羊小顰睫毛閃動,美眸流盼,在周宣耳邊輕輕叫了一聲:“夫君。”

“叫宣郎。”

“嗯,宣郎。”

周宣撩起羊小顰齊膝的褻裙,在她肥白圓潤的美臀上撫摸,耳鬢廝磨道:“顰兒,時辰還早,我想再聽你吹簫一曲。”

羊小顰臉紅的象要滴出血來,腦袋抵著周宣下巴,磨蹭搖晃,聲若蚊鳴:“不要。”

周宣竊笑道:“那我這樣直挺挺的怎麽起床,你總得讓我服軟才行,這可是小嬌妻的本分哦,我最愛顰兒吹簫,真是一絕。”

羊小顰面紅過耳,只是搖頭不肯。

周宣看著羊小顰那嬌羞不勝的樣子,更是情欲賁張,軟語相求,昨夜不也得逞了嗎!

羊小顰抱著周宣的脖子,一條白白的腿兒搭在周宣臀上,吃吃道:“宣郎,鶴交頸。”

周宣一愣,隨即驚奇道:“啊,顰兒也知道鶴交頸?”

羊小顰含羞點頭:“雀兒夫人的書,我讀過。”

周宣問:“《素女經》?”

羊小顰臉頰貼在周宣胸膛上,周宣明顯能感覺到她臉頰的滾燙,只聽她說道:“還有《沖和子玉房秘訣》。”

周宣失笑,問:“是雀兒借書給你看的?哈哈,雀兒是希望我們都按書上所載房中術行房,這樣身輕體健,百病不生。”

羊小顰低語道:“早晨是不宜交歡的,宣郎一定要,那麽鶴交頸最合適,不傷身。”

羊小顰是全才,只要她肯學,那沒什麽不精的,現在這口吻,簡直是大師了。

周宣問:“不會動到胎氣嗎?”

羊小顰貝齒咬了咬下唇,說道:“宣郎莫要粗暴,就不會。”

於是兩個人便“鶴交頸”起來,交頸疊股,纏纏綿綿,其樂何異於登仙。

待起身時,已是日上二竿,洗漱畢,二人去拜見韓德讓和蕭綽,蕭綽一意要周宣和羊小顰去南京小住半月,並說六月底從遼東乘海船回唐國,比陸路要快捷,應該可以趕上清樂公主分娩之期。

周宣雖然不大想去,但也不好拒絕,便道:“那好,我們今日便啟程吧,嶽父嶽母是遼國柱石,滯留在這大名府城外總是不妥的。”

周宣正要派人去城裏五鹿客棧把留守的那些親兵、羽林衛一起叫來北上,卻見李牌軍和一名羽林衛統領,還有一個有點面熟的唐國武弁急急趕來,一見周宣,跪稟道:“國公,東宮有急信召國公星夜回金陵。”說著呈上一封有東宮封緘的書信。

周宣一凜,來不及看信,先問那武弁:“你是東宮禁衛?”

那武弁道:“是,卑職華元平,一向在東宮當值。”

周宣一邊抽信,一邊問:“朝中出了什麽大事?”

華元平道:“稟國公,陛下上月二十一日在勤政殿視朝時突然暈厥,召太醫急診,說是風疾,陛下現已口不能言,半身麻痹,太子殿下急召國公回國議事,卑職一行六人,自上月二十三日離開金陵,日夜兼程,趕到開封時卻得知國公去了泰山,一路分道尋來,所幸尋到國公,請國公即刻回國吧。”

“皇帝李煜腦溢血癱瘓了!”周宣看罷李堅的急信,眉頭深鎖,當初他林岱嶽父就說過,李煜仁慈愛民,深受臣民愛戴,李煜健在時景王李坤應該不敢擅動,但李煜一死,李坤必然作亂,現在李煜風疾癱瘓,喑啞不能言,李坤很可能就此發難,金陵局勢可謂一觸即發啊,現在離李煜犯病已經一個多月,到底李煜病情是不是有了好轉?還是景王李坤已經開始作亂?這都不得而知。

周宣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飛回金陵,遼國肯定是去不得了,當即去向韓德讓和蕭綽辭行,報知李煜病重之事。

蕭綽對唐國局勢了如指掌,說道:“賢婿,金陵很不太平,你此時回去,說不定就會陷入漩渦不能自拔,皇位之爭自來殘酷,你和顰兒還是隨我回遼京,待金陵局勢初定才決定去留,如何?”

這遼國承天太後是一心想把周宣和羊小顰留在她遼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