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發財途徑(第2/2頁)

說起鬥蟋蟀,周宣沒穿越前也參加過幾次鬥蟋蟀比賽,可那時他只是個在校大學生,沒資金沒時間,紙上談兵多,實戰少,從來也沒捕到過中尉以上級別的好蟋蟀,據說廣東、海南那邊一員上將級的蟋蟀可以換一輛十幾萬的小轎車,蟲王就更是價值連城了。

周宣熟讀各種蟋蟀譜,什麽南宋賈似道的《促織經》、明代袁宏道的《促織志》、清朝人朱從延的《蟋蟀圖鑒》,還有無名氏著的《蟲王異相秘譜》,這些書南唐人是看不到的,所以說他具有知識優勢。

“來福,棋社先不去了,我們看鬥蟋蟀去。”

來福是土生土長的江州人,熟絡得很,帶著周宣上了附近的一座名叫“沐風樓”的三層木樓,奇怪,一樓沒門,而是在一側架著樓梯盤旋直上三樓頂層,頂層人還不少,有站的有坐的,喝茶談天,悠閑得很。

有個夥計裝束的少年看到周宣二人上來,過來招呼說:“這位公子如果要看蟲下注請到二樓。”

原來樓內另有樓梯通向二樓,周宣和家丁來福下到二樓一看,這裏也有不少人,兩個夥計一個穿藍一個穿綠,各舉著兩塊牌子站在樓梯口兩側,兩塊牌子寫著墨字,俊逸灑脫的歐陽洵行書體。

藍衫夥計牌子寫的是——“東吳甘寧,七勝零負,十賠五。”

綠衫夥計牌子寫的是——“無名猛將,零勝零負,十賠二十。”

哈哈,賭蟋蟀,還用三國大將當名字,好玩好玩。

周宣對藍衫夥計說:“我要看蟲再下注。”

那藍衫夥計把手中的牌子掛在墻壁上,說:“公子請跟我來。”推開左邊一扇門,裏面是一間正方形的房間,毫無裝飾,房子正中擺著一張圓形木桌,木桌上擺著兩個香爐形狀的越窯青瓷,瓷盆上各粘著一張黃色的小紙條,寫的就是即將開戰的兩只蟋蟀的大名——東吳甘寧和無名猛將。

有七、八個人正圍著桌子往那青瓷盆裏看。

藍衫夥計低聲說:“請公子不要說話,走路也請輕點,不要驚了這兩員戰將。”

周宣點頭說:“我知道。”決戰前的蟋蟀如果受驚,就會出現避戰現象,沒個半天恢復不過來。

周宣讓來福在外間等著,他走進去,從兩個圍觀者的肩頭往裏看,左邊青瓷盆底靜靜臥著一只方頭黑臉的蟋蟀,六足白凈無瑕,兩只大鉗呈暗紅色,翅膀則是淡金色的,威風凜凜的樣子還真有點百騎闖曹營的東吳大將甘寧的氣勢。

周宣仔細辨認這只蟋蟀,根據他從各種蟋蟀圖譜中培養出來的眼力,這只蟋蟀的級別差不多是上校級的,上校級別的蟋蟀已經是相當難得了,難怪能夠七戰七捷,給它主人掙了不少錢吧。

再看另一只,暈,這只是怎麽回事,牌子上寫的是零勝零負,應該是沒有在公開場合比賽過的新蟲,可它腦袋上的兩根絲狀觸角卻斷了一根,而且顯得畏畏縮縮,這算什麽猛將呀,體型也不如“東吳甘寧”修偉,不過級別似乎不低,也是一只少校級的好蟲,但和上校級的“東吳甘寧”還是沒法比,氣勢更是差得多,這絕對是一場一邊倒的比賽。

周宣拿定了主意,走出小房間,手一攤:“來福,掏錢。”

來福將串在一起的二百文錢交到周宣手裏,問:“姑爺看準了嗎,賭哪只?”心裏有點擔心,要是賭輸了那他這一夜嫖資就打水漂了,心疼。

周宣微笑不語,走到西頭櫃台上準備下注,看到就這麽短短五分鐘,“無名猛將”的賠率已經跌到了十賠三十,“東吳甘寧”變成了十賠三,看來賭徒們所見略同,都看好“東吳甘寧”,那“無名猛將”賠率雖高,但風險實在太大,擺明了是賠錢的貨。

下注時周宣被櫃台裏的夥計告知,每人最少十注,每注一百文,周宣只有兩百文,沒資格下注。

周宣搔著後腦勺,太尷尬了,賭博時發現錢不夠是最沒面子的事,簡直是斯文掃地。

“咦,這不是秦博士的東床快婿嗎,怎麽連一千文都拿不出,要不要在下借給你?”

周宣沒想到這裏還有人認識他,扭頭一看,卻是剛才在州醫署門口嚷著要秦小姐診治的一個油頭粉面的家夥。

周宣沒理他,撩起長衫抽出屁股兜裏的布魯斯口琴說:“我用這個海外奇珍——八音寶琴來抵押。”舉到唇邊一抹,美妙的旋律從口琴中流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