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章 越王橋上(第2/2頁)

穆真真瞪大眼睛道:“啊,少爺怎麽一猜就中!”

張原微笑道:“明日你與我一起去會稽,我在家裏等你,你不用趕得那麽急,稍微晚一點沒關系。”

穆真真就是這麽盼望的,少爺又說到她心裏去了,歡喜道:“小婢明日不用趕早去碼頭,今日爹爹陪我去了,挑了一百五十斤南棗和謝橘回家,南棗多存放幾日不會壞。”

張原道:“好,你明早卯時末趕到這裏就可以了。”

武陵牽著白騾的韁繩道:“少爺騎騾玩吧。”

張原今日書一下都不碰,徹底放松一下腦子,這三天裏他學到了太多東西,必須讓腦子緩一緩,勞逸結合是必須的。

系好鞍橋,張原跨上白騾,趴著身子從後園小門出去,沿投醪河東岸小跑著,武陵、兔亭跟著白騾跑,小丫頭兔亭快活的尖叫像竹哨一般。

穆真真起先也跟著跑了一段路,又覺得有些難為情,她可比兔亭大好多,不是小孩子了,便停下腳步,站在一株高柳下看少爺騎著大白騾跑遠了又兜回來,心裏真是歡喜。

“得得得……”

馬蹄掌鐵敲擊著堅石,兩匹高頭大馬踏過石拱橋,從西張跑到東張這邊來了,馬背上的乘客是張岱、張萼兩兄弟,張萼揚鞭指著遠遠跑來的張原笑道:“大兄你看,介子得了頭騾子也騎得這麽歡天喜地,真正小家子氣。”

張岱道:“不然,雪精可不比一般騾子,短程快跑也不輸於我們這兩匹馬,又有驢的耐力,能日行兩、三百裏,可堅持七日,馬就不行。”

說話間,張原跑到二人跟前,勒住白騾,執韁拱手道:“大兄好,三兄好。”

張岱問了張原在王思任那裏求學的情況,點頭道:“謔庵先生是少年進士,對於八股定然是有獨得之秘的,只要他肯傾囊相授,介子又肯勤學,自然受益匪淺。”

張萼道:“整日讀那些無趣的東西悶也悶死了,人生百年都沒有,若等你高中進士那日突然就嗚呼哀哉,那豈不是白忙一場。”

張原笑道:“這麽冤的少有,總不能因為怕死就什麽都不幹,這紈絝啊也是三兄才能做。”

張萼哈哈大笑,又道:“過幾日就是重陽了,我們兄弟約了一些友人登玉笥山,介子你一定要來。”

重陽是九月初九,今日是初五,正好苦學三日後休息一日,重陽敬老,也要回來與母親一起過節,張原道:“好,到時兩位兄長來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