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三一章 變革之殤(一)

接應驛站的眾人趕著雪橇趕到被困地點之時,蘇錦和野利端雲正坐在洞口吃著烤焦的野兔,野兔上火烤之時兩人正在洞內肉搏,待野利端雲不支叫饒的時候已經是快一刻鐘時間了。

一刻鐘時間換算成現代的時間也不過半個小時,但身經百戰的蘇錦對付這個雛兒自然是綽綽有余,對一只在火上的燒烤的野兔來說時間也是太長,以至於烤的焦糊,但兩人吃的都很香甜。

接應人員到來,眾人稍微歇息了一會兒便上路北行,行處老遠,野利端雲坐在雪橇上依舊回頭張望,那處簡易的藏身之所的洞中,是自己從少女變成真正的女人的地方,野利端雲決定了,將來要常來這裏看看,紀念自己的第一次。

大雪雖厚,雪後的晴日也讓這厚雪融化的頗快,特別是這是戈壁荒野,碎石砂礫占大多數,白天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溫度上升的很快,不到數日時間,齊膝深的雪便消融的差不多了,而融化的雪水很快便滲透進砂礫之中無影無蹤,不幾日,荒原上又變成幹燥的褐色。

眾人從第一座驛站開始,五十裏一天的路程,行了五天,終於將行進的路線全部走完,一路上荒無人煙,一個鬼影子也沒見到,這讓蘇錦很是滿意,宋夏兩國均遵守了和議,將這片荒原作為緩沖帶,並未派駐人員駐防;而此地也確實不適合駐防,數百裏地無一條河流,滿地的砂礫碎石也著實難行。

相較於蘇錦修築的三座驛站而言,野利部落建造的兩座驛站便簡陋了許多,可能是遊牧民族不善建築,他們只是圈了圍欄搭了幾座帳篷便完事了,雖然蘇錦有言在先說建築驛站的錢款自己會出,但是黨項人沒那麽多講究,你便是給他座金山,他也只會造成一座屎疙瘩的摸樣,教人無可奈何。

過了涼州西南的天梯山峽谷,再往西北便是沙漠,沿著沙漠的邊緣往北越過涼州便到了野利部落的封邑之地;雖然和野利端雲好的蜜裏調油,難舍難分,但是到了天梯山,蘇錦還是決定要打道回府。

一路上做好了行進的路線標記,都無大礙之後,雙方的交易便可順利進行了;雖然極為不舍,但野利端雲也無可奈何,雙方約定,蘇錦先命車隊將糧食運往野利部落的主寨,然後在跟隨野利部落的趕馬的牧民將馬匹趕往南方,歸來的大車上也可順便裝載路上要吃用的清水糧草帳篷等物。

離別的當天晚上,蘇錦和野利端雲在帳篷裏徹夜纏綿,蘇錦的身上被野利端雲咬了一排排的牙印,淚水汗水和不知名的水弄得兩人濕漉漉的;淩晨時分,野利端雲陪蘇錦洗了個澡,兩人相擁細語,戀戀不舍的各奔南北。

蘇錦很是矛盾,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般的放蕩,放在後世這簡直不可想象,當年他的眼中只有那朵校花,作為一個長相還算帥氣,言談也算幽默的大學生,多少會有些女生暗送秋波言語中給些暗示,可是當年的自己卻一概視如草芥;如今到了這個朝代,自己怎麽就放棄了這麽個堅貞不移的優良品質,變得見一個愛一個。

像野利端雲和李阿狸,一個是野利部落的女頭領,一個更是李元昊的愛女,無論如何自己娶不了她們,但是偏偏和她們都產生了一段孽緣,今後如何處置實在是毫無頭緒。吃幹抹凈拍拍屁股走人倒是落得輕松,但這浪子行為似乎有些不負責任。

在回家的路途上,蘇錦打定主意,一切憑天意做主,若是李阿狸和野利端雲願意不計身份的跟著自己,自己當然是來者不拒,若是她們自重身份不願意跟著自己,那便作罷。

半月時間的準備,雙方第一次交易靜悄悄的順利進行了,蘇錦身邊只有李重潘江和幾名心腹知道這件事,李重原本還擔心蘇錦會捅婁子,當蘇錦悄悄告訴他,此事已經得到趙禎的首肯的時候,李重這才明白蘇錦早已將一切的後路都安排妥當了。

潘江自然是唯蘇錦馬首是瞻,渭州一戰之後,潘江升任涇原路都部署指揮副使,並兼任渭州都部署指揮使,可謂是風光正盛之時,這一切都得益於蘇錦的提攜,兩次跟隨蘇錦辦差,兩次都晚上怕了一節,算來一年光景已經官升三級,官居從四品武將的職位,這在大宋的武官升遷上也算是奇跡了。

這一切都是拜蘇錦所賜,潘江自然是對蘇錦死心塌地,蘇錦的運糧隊伍出發之時,潘江還調動大軍佯作出征,給大批糧車出門打掩護,可謂是精明之極。

首批五千匹戰馬和三十五萬石糧食的交易在二月二十完成,五千匹戰馬直接被趕到隴山山南的馬場圈養,由於草場未成,這批臟兮兮瘦弱的馬匹還只能圈養起來,蘇錦下血本命人飼加精料,經過一個月的調養,馬兒們的摸樣大變,變得油光水滑,肌肉也強健起來,現在唯一需要的便是待草場建成之後進行放養,訓練它們的奔跑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