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六章 逼供

蘇錦趕忙下樓朝園內迎去,只見王朝等人從院門口的兩輛馬車上抗下三個大口袋來,口袋中活物扭動嗚嗚作響,顯然是抓了人裝在袋中。

待人全部進了花園,小嫻兒仔細的將門鎖好,將鑰匙收回,揣在腰間;趙虎伸手便要解布袋的紮口,蘇錦趕緊伸手制止住,低聲道:“眼睛綁了麽?”

趙虎搖頭道:“沒有,綁了手腳塞了口。”

蘇錦皺眉四下打量,轉頭問低聲問小嫻兒道:“可有單獨的房子?不能教這些人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眾人這才明白蘇錦之意,不由的佩服他心思縝密,小嫻兒伸手一指西北角一處低矮的房舍道:“那邊有一間花房,不過裏邊放著工具和花肥,久不進人,怕是氣味不好。”

蘇錦點頭道:“就是那兒了,有勞姑娘拿幾只蠟燭來照亮。”

小嫻兒轉身去樓上尋蠟燭去了,蘇錦一招手,幾人擡著三個袋中人往西北角花房而去。

推開小門,借著燭光和燈籠的亮光,可見屋子裏堆滿花肥和鋤頭鏟子等物,花肥是豆渣餅拌著牛糞的混合物,掀開蓋在上面的油布,刺鼻的氣味熏人欲嘔,蘇錦命人將燈籠掛在墻上,又點起四五根蠟燭來,小屋內頓時大放光明。

“關上門,解開袋子口。”

趙虎利索的提起一只布袋仍在蘇錦面前,伸手將袋口的麻繩一拉而斷,剝開布袋,露出一個手腳攢蹄捆在一起的白衣人來;此人的穿著打扮還是一副書生的樣子,長衫方帽,只是腳下的鞋子泄露了身份,那是一雙牛皮靴子,穿長衫而穿靴子,顯然是個假冒的貨,總不能說他審美觀獨特吧。

那人乍見燈光,眼睛適宜不了眯了起來,嘴裏塞著亂草‘嗚嗚’做聲,蘇錦伸手將他口中的亂草團拽出,那人大口喘氣,張口便罵:“直娘賊,背後耍陰的算什麽好漢,你們是誰的人,西城王禿子的手下麽?”

蘇錦伸腳在他臉上猛踹一腳,那人頓時鼻血長流,蘇錦冷笑道:“小爺是閻王爺的手下,今天便是來拿你歸西的。”

那人殺豬般的嚎叫,聲音尖利刺耳,傳出老遠;王朝照著他的嘴巴子便是兩巴掌,罵道:“狗賊,叫一聲兩嘴巴子,你不怕打便叫吧,惹毛了老子,將你這張鳥嘴用鐵釬給你釬上上了鎖,讓你喜歡叫。”

那人聽了這麽狠的招數,知道今天是碰到鐵板了,乖乖的住口,趴在地上喘氣。

蘇錦喝道:“擡起頭來,看看我是誰?”

那人擡起頭來,一張長臉在燈光下顯得驚慌失措,口鼻流著血,顯得恐怖嚇人。

“爺爺,我不認識你啊,咱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們拿我作甚?”

“你不認識我,我倒認識你,適才衙門前你不是自稱應天書院學子麽?小爺就是應天書院的學子,在書院裏大名鼎鼎,上到山長下到看門的雜役,沒一個不認識小爺的,偏偏你又說不認識了。”

那人一下癱倒在地,眼珠子亂轉道:“小人,小人是前些年在書院就讀的,可不是現在。”

蘇錦呵呵笑道:“腦子轉的很快嘛,不說實話是不是?不給小爺面子是不是?”

那人道:“說什麽啊,我只是個讀書的書生,今日出於義憤才站出來幫人打抱不平,您可莫要錯拿了好人。”

張龍照他屁股上便是一腳,罵道:“直娘賊的,還是好人,爺爺們在妓院門口等了你一個多時辰,你這腌臜人還自稱好人,官府四下搜捕你等,你倒有閑心去嫖婊子。”

“這……”那人支吾不語。

蘇錦擡起腳挑起他的下巴,看著他的眼睛道:“最後一句問,到底說不說實話。”

“小的……小的說的就是實話啊。”

蘇錦微微一笑,打了個響指道:“園子裏花肥不太夠了,今日正好拿了你做花肥,將他埋進花肥堆裏去,他不是喜歡逛窯子麽?明日就埋在牡丹花下,這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死得其所。

那人慌了手腳,正待說話,一把亂草堵上了嘴巴,眾人掀起油布,刨開一個大坑,那人猛烈掙紮,王朝一個手刀斬在他的脖頸處,那人登時無聲無息的軟倒,任由擺布了。

眾人將他塞進大坑,薄薄的覆上一層花肥,留了鼻孔在外邊,同時在蘇錦的示意下,留了一只軟弱無力的手露在外邊。

“下一個,解開袋子。”蘇錦淡淡的道。

趙虎如法炮制,將第二個布袋子啪的一下丟到蘇錦面前,伸手拽開封口,露出裏邊一個精瘦枯幹的病癆鬼摸樣的書生打扮的青年人來。

只見他嚇的渾身瑟瑟發抖,顯然是剛才的一番對話動作全部聽在耳朵裏,這會子嚇得夠嗆。

趙虎吸吸鼻子道:“那來的騷臭味,這可不是花肥的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