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章 彩頭

蘇錦邁步走向場中,張葉緊走幾步跟蘇錦比肩,在他耳邊道:“蘇公子,書院設了彩頭,咱們也來設個彩頭如何?”

蘇錦道:“什麽彩頭?賭錢麽?”

張葉哈哈大笑道:“賭錢有什麽意思,輸了我也不心疼,贏了我也不感到高興,倒是對你們還有點吸引力,對我們‘紅馬’蹴鞠隊可就毫無吸引力了。”

蘇錦道:“張兄視錢財如浮雲,真乃君子也;不過除了錢財,我想不出有什麽好彩頭來,想必張兄早已有計較,不妨說來一聽。”

張葉看著蘇錦道:“我說了蘇兄可莫生氣,這蹴鞠之戲原本是閑暇之時的消遣遊戲,汴梁城中,大宋各大州府風靡雖風靡矣,但都是些有身份的人才真正有時間消遣,平頭百姓忙於生計,斤斤計較於一貫兩貫的錢財借以糊口度日還來不及,玩蹴鞠實乃不務正業;我父曾向皇上進言,建議民間蹴鞠之戲應如關撲之類下旨禁之,在下看很有一番道理。”

蘇錦莫名其妙,這家夥絮絮叨叨想表達什麽?顯擺家世顯赫麽?你老子能跟皇帝說上話管我鳥事,心裏微微不痛快於是道:“皇上定是沒有理睬令尊了,皇上不虧是仁主,這等提議實在可笑。”

張葉怒道:“如何可笑?我父建議禁止民間蹴鞠,實乃為社稷黎民著想,百姓荒廢於嬉戲,日子如何能過的富足?若將之禁絕,時間都用於經營耕作,豈非於國於民均有益處麽?”

蘇錦啞然失笑,這等荒唐的提議不知這張葉的老子是如何想出來的,當下不無調笑的道:“張兄勿惱,令父子真是人才,小弟甘拜下風;經你這麽一說,我有個建議,可請令尊奏於皇上。”

張葉道:“請講。”

蘇錦道:“請令尊奏請皇上,每家每戶恩賜一個木塞子,於國於民大有裨益。”

張葉詫異道:“木塞子何用?”

“塞住天下百姓的五谷輪回之洞,每日五六次的如廁可憑此木塞減少到一次,省下來的時間可用於經營勞作,豈非於國於民大有裨益麽?”蘇錦微笑道。

“你他娘的原來是消遣本少爺來著,賤民一個,居然敢嘲笑朝廷奏議。”張葉破口大罵。

蘇錦冷笑著看著他道:“你若再口出汙言穢語,小爺不介意即刻讓你頭臉開花,你若不知小爺的手段,請去問問那朱天順,在廬州府他是如何被小爺拍的滿臉桃花開。”

朱天順之事張葉等天天膩在一起的狐朋狗友自然是了如指掌,事實上這次比試一部分也是為了朱天順出氣,另一部分便是維持會數次被蘇錦落了臉面,所以要拿他開刀。

蘇錦一犯橫,張葉倒也不願意過多的招惹;倒不是懼怕蘇錦的手段,張葉高大魁梧,蘇錦身量雖不低,但身子看上去很單薄,單打獨鬥張葉有十足把握拿了蘇錦;只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和他上演全武行,蘇錦一介草民自然沒什麽,自己可是堂堂尚書公子,怎可丟了這臉面。

張葉忍下怒氣,道:“話不投機半句多,多說無益,那彩頭便是,你們若輸了,從今往後不準在書院玩蹴鞠之戲,見了我等需行禮側讓,其他的就算了,就這兩點,敢不敢接著。”

蘇錦微笑道:“張大公子好大的自信,你們若輸了怎麽辦?”

張葉道:“我們怎會輸?”

蘇錦道:“你這智商,快趕上令尊了,不愧是父子兩。”

張葉道:“你又扯我爹爹作甚?這是你我兩隊之事。”

蘇錦已經無法跟他交流了,這貨自負的要命,智商不會超過八十,跟他沒什麽好說的,當下道:“你們輸了也要照此辦理,今後見了我等也需行禮退避,今後也不準玩蹴鞠,連看都不準看。”

張葉哈哈大笑道:“我們怎麽會輸,我們不會輸得,你想的美。”

蘇錦學著他的樣子仰天大笑幾聲道:“這世上無不可能之事,只有你想不到,卻沒有人做不到,答應了咱們就立刻比賽,不答應也無妨,反正我們也無所謂,即便是能得到你們的行禮避讓,小爺也不長半斤肉。”

張葉咬牙道:“且先由你說嘴,稍後你哭都哭不出來,便如你所請,不過要想我們輸,你是在白日做夢。”

兩人邊走邊說,這會子已經來到場中,雙方隊員早已摩拳擦掌在場中躍躍欲試;蘇錦將適才的彩頭之事說與眾人聽,眾人反應不一,有的道:“這幫腦滿腸肥之輩,欺人太甚,這次定要好好打擊他們一下。”

有的也表示了擔心,責怪蘇錦道:“球頭你怎可答應,倘若輸了今後這書院咱們還能呆麽?”

此言一出頓時招來眾人白眼,吳恒心叫道:“這叫什麽話,球頭不也是為了我等的面子麽?你怎可如此說話。”

那人抗辯道:“本來便是如此,勝算不足三成,他們的蹴鞠之技你們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