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趙蓉的妙著(第3/4頁)

真猜得不錯,耶律燾蓉已經準備在下黑手了。只不過她是想剝得石堅手上的大權,並不想至石堅於死地。如果劉娥真向石堅施出毒手,耶律燾蓉還可能派人提醒,甚至營救。但為了各自國家的利益,不得不與對方為敵,所以這兩人不但外人,就是他們自也說不清他們的感情。

“這種情況下,相公只有退,可就是退也不是那麽好退的。相公好好的一退,外面人怎麽想?太後又要烹走狗了。而且太後也不簡單人物。”趙蓉說這話時,已經將劉娥視作一個敵手來說了:“因此,她會設法,在相公的聲名再次抹黑一把,才讓相公脫身。”

也就是你現在不是主動自汙名聲嗎?我再借機潑一下臭屎盆子在你頭上,把你名聲徹底弄臭了,才可以讓你走。而且不是她一人,恐怕她放出風聲來,許多嫉恨石堅的大臣都願意替她去做。明槍好躲,暗箭難防,到時候石堅再聰明,也只是一個人,保不準真讓她扣上兩三盆子臭哄哄的東西跑路。

因此現在逼得石堅必須離開朝堂,可劉娥都未必會讓他離開。在這種情況下,正好借趙蓉在門口斥責呂夷簡的事情,找一個借口離開。而且還不難,馬上朝堂上就有許多跟風的大臣立即彈劾石堅此事。

這是趙蓉在城門口說那番話的第二個用意。

“還有改革稅法,難就難在頭難。如果沒有猜錯,這一次呂夷簡為了貪圖名聲,而且相公也計劃得差不多。只要相公一離開朝堂,他馬上將相公的計劃撿起來實行。可實際上,其中涉及到許多經濟方面的問題,憑借著呂夷簡,他還沒有本事將這個度掌握好。因此將會引來一場風暴。而且百姓到時候再聯想到我在城門外說的那番話,呂夷簡這一輩子也翻不了身。”

石堅臉上有些猶豫不決。

趙蓉再次說道:“相公,別要貪圖才華。如果有才華放在相公身上,對朝廷對百姓都是好事,如果放在丁謂身上,那就是壞事。其實之所以有今天,也是因為相公。當初太後是選擇了對你妥協,可你也沒有抓住機會。反而向她妥協,一步步再次助長了太後的權利之心。也因為相公貪圖呂夷簡的才華,將他調到京城,使太後有了臂膀。這才開始對相公動了心思。”

石堅很不贊成趙蓉這一說法。後世對呂夷簡品價很高。在宋史裏的品價是:夷簡當國柄最久,雖數為言者所詆,帝眷倚不衰。然所斥士,旋復收用,亦不終廢。其於天下事,屈伸舒卷,動有操術。後配食仁宗廟,為世名相。

其實這個人本事是有本事,但也不能稱為名相,元史是因為王安石的變法失敗,而呂夷簡是守成派的代表,因此格外看重。特別是慶歷新政,當時名臣倍出,可還是失敗的原因。固然與範仲淹所臣太大,所操太急有關,也是因為守成派的強大有關系。如果他是名相,都不會讓範仲淹為他來幅《百官圖》。名相是這樣幹的?名相會為一己之怨廢皇後?還讓皇後死得不明不白。那是趙禎老實,好忽悠。不是說了,動有操術,這個操術很有考究的。

不過相對來說,他比丁謂要好一點,或者石堅投入他的門下,協助他做事,將一切功勞放在他頭上,那麽有可能還會相安無事。否則連皇後都敢把弄死,況且石堅。

想到這裏,石堅嘆息一聲。

其實這聲嘆息也是一個決斷。至於改革他都不會怕呂夷簡誤事。本來改革之初,困難重重,正好讓他做得半拉子,自己來收拾就行了。不就是百姓有點損失嗎?只要不出人命,以後加倍多掙一點錢為他們彌補回來。

趙蓉沒有解釋她為什麽在城外那麽做,但石堅已經明白了她的用意。可是去什麽地方。兩個人相視一眼,說道:“真定府!”

說罷哈哈一笑。

其實就是劉娥不弄這一出,石堅也要離開京城,只不過要稍微晚上幾個月,等到南方平定下來,改革陸續施行,順便等著南方將士返回,一道去河北。幽雲十六州也要擺上桌面。

但現在去也可以。就是劉娥也想在她臨死之前看到幽雲十六州守回宋朝,特別趙家老祖墳還在涿州。但與契丹作戰,非石堅不可。從戰略上來說,石堅一旦去了真定府後,將兵力向前推進。契丹必然緊張,那麽抽出兵力來防範,這樣大後方就變得薄弱,給了那些部族“站起來”的機會。

還有一點,現在河東路以及河北西路與河北東路的轉運按察使是富弼、龐籍與韓琦,都是石堅推舉破格提撥上來的,因為三路百姓不到明年夏收,不會安定,這三個人也不會調回京城。在這幾個月裏,石堅呆在河北,不會有人與他為難。

同時石堅還可以做做文章,與契丹來一點小摩擦,這樣再從南方調回來一些軍隊。這些軍隊中有著大量的石堅親信。這樣有了名聲,有了軍隊在手中,石堅造反是不行,但自保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