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美人(下)(第3/5頁)

看來劉從德比他還要急,一早就進宮向劉娥說了昨晚的事。

石堅早就準備好了說辭,他笑嘻嘻地說:“臣聽王孝先大人說過,劉家在蜀多有不法之事。”

他話還沒有說完,劉娥臉色就變了。其實她心中也感到委屈,原來她尊為皇後,現在尊為太後,可是娘家人並沒有將他們提撥到更高的地位。相信這一點這些大臣也看到了,可為什麽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計較個不休。這天下不法之徒多了海去,就象石堅前些日子遇到的廬州知州齊耿的兒子一樣。這是遇到了石堅才事發的。先是李迪,後是王曾,這些大臣只緊盯著自家不放。象石堅更是膽大,不但提出這件事,還幹涉到她侄子的婚姻。他當真以為他是霍光伊尹?

劉娥冷冰冰地說道:“石堅,你這話什麽意思?現在朝廷是需要你,可你也不能將哀家都不放在眼裏!”

石堅說道:“太後啊,你等臣將話說完再發火行不?”

“好,哀家等著你說,哀家倒要看看你是怎樣說服我的。”說著她鐵青著臉閉上眼睛。

石堅拽了一下她的衣袖:“太後,你真生氣啊。”

劉娥被他這句說得氣笑不得,不由再次睜開眼睛說:“哀家叫你有話快說,不要說這些廢話。”

“是,太後,水滿則溢,月盈則虧。所以老子說,持而盈之不如其己;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因此臣每當做完一件事,就立即跑路。”

劉娥不解地問:“跑路什麽意思?”

石堅不能解釋這是罪犯為了躲避公安機關抓捕,畏罪潛逃。他說道:“就是離開朝廷,將手中權利交出,這樣那些大臣就會閉上嘴巴,不再彈劾。”

劉娥又被他氣樂了,她都想要在他屁股上踢上一腳,她說道:“你那不叫跑路,是叫回家守孝。你這樣曲解,好象哀家都懷疑你似的。”

石堅撓撓頭說:“反正差不多。但是人言可畏,眾口鑠金。有時候主動作出讓步,反而是一件好事。皇太後的聖明仁慈,自古都難以找到內似的事例比擬。而且皇太後對待聖上的感情更是深厚關愛。可是太後能保證劉家的每一個族人都有太後的品德?難,象太後這樣的品德不要說是在劉家,就是在整個大宋,也很難找到。”

劉娥讓他這顆糖喂得不知說什麽是好。石堅又說道:“而且太後能保證朝中每個大臣都是忠心耿耿的人?本來只是一個小女子,可現在讓聖上生氣。若幹年後,聖上長大成人,太後將國事交給他管理。那麽只要有小人稍一挑撥,劉家危險矣。”

他指的是劉娥總有老死的一天,不可能一直把握著朝政。但越是老年人,越是怕死。他換了一種說法。

石堅說:“臣也知道太後是出自對聖上的關心,可太後此舉卻做錯了。當時太後無論將這個宮女賜給那一個大臣都行,就是不能賜予劉家任何人。這會讓有些人做文章。這不是在幫助劉大人,反面害了他。”

劉娥一拂衣袖,說:“一個女子而,如果皇上連這個也放不下,他也不會是一個明君。”

石堅聽了臉色也變了,難道她想為了這個女子,竟然都想將趙禎廢了?他連忙說:“太後,此言不對。固然有的女子能夠禍國殃民,但有的女子卻能成為皇帝的好助力。就比如太後你。不能小看女子。”

劉娥終於大笑,她指著石堅的鼻子說道:“這天下的讀書人也只有你為女人拼命說好話。如果這話傳出去,那些大儒又要對你彈劾。”

石堅看她露出笑容,心中才抹了一把冷汗。小皇帝交給自己這任務可不輕。他說道:“而且請太後相信微臣。如果這天下對太後的忠心,超過臣的,臣可以在這裏大膽說一句,也沒有多少人。”

劉娥止住笑意,說道:“好,哀家知道你的忠心。你不用表功,往下說。”

“因此太後的娘家,恕臣說一句鬥膽高攀的話,臣也視為親戚。臣真心希望那怕幾十年後,劉家還受到皇上的寵愛,繼續昌隆興盛下去。所以今天臣來,太後千萬不要以為臣只成站在聖上的立場上。因此只是一個女子而,就是太後認為她會對皇上造成危害,所以臣說不能將她賜予劉大人。而且這只是其一。”

“哦,這還是其一?”

“對。另外臣想說的人不可貌相,以貌取人也是不對。比如李義府是一個美男子,可他的行為?再比如那個李織,行為端莊,可誰也沒有料到她卻是一上個包藏禍心的邪教首領。這個王家女兒也許長相妖媚了一點,可不代表著她品德不好。太後這個想法有點極端。不過臣理解,太後的意思是寧缺毋濫。不能給聖上造成一點點傷。但感情這個東西很奇怪,有時候就如同飛蛾撲火,說也說不清楚。在沒有證實這個王家女兒行為不好之前,聖上還是不可能服氣的。這是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