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指認真兇

“欺君之罪,當誅九族!”李亨接過話頭,淡淡地道。

杜枚聞言,整個人瞬間癱在了地上,他身體不停地哆嗦著,喉嚨裏不斷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手足無措地對著李亨拼命的磕起了頭:“太子饒命,太子饒命啊!”

“哼,你當這欺君之罪是民間兒戲不成?即便是本王想饒你,聖上也饒不得你!”李亨嘴角掛著一絲莫名的微笑,說道。

“太子饒命,太子饒命!是草民一時貪婪,誣陷了李大人,可這都是他人所指使……求太子饒命啊!”杜枚嚇得體若篩糠,磕頭如搗蒜地道。

“哦?如此說來,是有人想借你之手陷害李滄海了?”李亨上前傾了下身子,眯著眼睛問道。

“太子明察,草民只是一個秀才,身份卑微,若無他人指使,即便給草民一百個膽子,草民也不敢陷害李大人啊!”杜枚顫顫兢兢地道。

自杜枚兄長踏進公堂之後,臉色一直凝重而陰沉的楊國忠,突然開口喝道:“豈有此理!你這刁民,膽敢陷害當朝二品大員,如此居心叵測,定是逆黨!來人,將此人帶下去,押入天牢,擇日處斬!”

那杜枚聞言,頓時嚇了一跳,竟直接給嚇尿了褲子。

李亨不滿地看了楊國忠一眼,淡淡地道:“楊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楊國忠眉頭一皺,道:“殿下此話何意?”

“楊大人想必是在相國的位置上坐的太久了,以至於忘記了自己現在的官階。楊大人身為禦史中丞,所要做的便是配合本王調查真相。本王希望你記住,此案主審者,是本王,而不是你!”李亨冷冷地道。

這一番話說出,整個公堂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那些大臣更是面面相覷,他們誰不知道,當今太子是個性格軟弱之人?

以往見到楊國忠,對其都是畢恭畢敬。

而今日,這性格軟弱的太子,竟然言辭如此犀利,這倒讓人有些意外了起來。

楊國忠臉色更是難看至極,他沒想到李亨竟然當著群臣與百姓的面,當場頂撞於他。

而最讓他不爽的是,即便如此,他對李亨依舊要畢恭畢敬,不能做出任何僭越之舉。

不過,楊國忠畢竟是只老狐狸。

他眼珠子骨碌一轉,立即滿臉微笑的對李亨行禮:“殿下教訓的是,是下官僭越了。下官也是對此事甚為憤怒,一時沒能忍住脾氣,還望殿下恕罪。”

李亨厭惡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罷了,你也是一番好心,也怪不得你。本王既然奉父皇之命調查此案,就要查個清清楚楚,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

“是是是。王爺教訓的是,下官受教了。”楊國忠忙對著李亨卑躬屈膝地笑道。

“行了,這些客套話就不要多說了,還是言歸正傳吧!”頓了頓之後,李亨盯著杜枚道:“你說你是受人指使,才陷害李大人。本王問你,指使你之人是誰?”

“回太子殿下,指使草民之人就是……長安府府尹韓大人!”杜枚眼睛掃過在場眾人,突然他一擡手,指著韓渠大聲叫道。

韓渠身為長安府府尹,也是此案之關鍵證人,是以也來到了公堂。

但他一直站在旁邊,耷拉著腦袋,是以眾人誰都沒有在意他。

此時,聽聞杜枚大叫,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韓渠。

韓渠茫然地擡起頭,整個人頓時愣住了。

“冤枉!冤枉啊!殿下,臣冤枉啊!”韓渠反應過來,忙走到公堂之上,對著李亨邊跪拜,邊大叫冤枉。

“韓大人?”這下,不僅是眾人,就連李亨也有些驚訝起來。

李亨曾見過韓渠數次,這韓渠任職長安府府尹兩年有余,雖無甚功勞,但也沒有什麽大過。

可以說,他是個存在感非常薄弱之人。

李亨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杜枚所指控之人,竟是長安府府尹!

“杜枚,你可要想仔細了再開口!你若再敢信口雌黃,本王現在就將你推出去斬了!”李亨喝道。

杜枚跪在地上,顫顫兢兢地道:“殿下,草民哪還敢說謊?草民所說句句屬實啊!”

“句句屬實?你說韓大人指使你冤枉李滄海,你有何證據證明你所說真假?”李亨厲喝道。

“草民可以用性命發誓!若有半句謊言,願死無葬身之地!”杜枚大聲發誓後,喘著粗氣道:“此事發生在安興坊火燒命案之前幾個時辰,草民因無所事事,便在安興坊附近遊蕩,卻被人攔住,帶到了一處僻靜之處,去見了一個蒙面之人。那蒙面人給了草民一包金銀,讓草民在案發之後誣陷李大人。草民只是普通百姓,縱有天大膽子,也不敢誣陷朝廷命官。可那人卻許諾草民,事成之後,讓草民進入長安府為官。草民起初並不相信之所說,直到他摘下面罩,草民才知道那人竟是長安府府尹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