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積香酒樓

積香樓位於洛陽最為繁華的地段,是一座兩層木樓。

積香樓門前放著無數酒壇,那些酒壇相互堆積成了一個‘酒’字,如此顯眼的招牌,離得老遠的藕能夠看到清清楚楚。

門前掛著一副門聯:東不管,西不管,酒管;衰也罷,興也罷,喝罷。

李滄海站在門前看著對聯,不禁失笑道:“看來這店主人倒也是個高雅之人,此對聯對仗工整,寓意內斂,看似自在逍遙,卻有著一顆經世之心啊。”

在門口迎客的一名中年男子,聽到李滄海的贊嘆,便笑著走了過去。

“公子能夠看出這副對聯所蘊含之意,想必絕非普通之人,在下何蕭,是這家積香樓之主。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李滄海急忙還禮,他淡淡一笑道:“原來是積香樓的主人,在下姓李,表字滄海。適才見這副對聯,覺得頗有壯志未酬之感,是以在門前浪言,望何掌櫃莫要怪罪才是。”

何蕭哈哈一笑道:“李公子說哪裏話,我開這積香樓,就是為了結交天下文人豪傑,又豈會怪罪於你?來來來,裏面請。”

李滄海也不矯情,跟著何蕭邁步走進了積香樓。

進了積香樓,李滄海才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嗜酒如命’。

積香樓內到處都是酒壇,大大小小的酒壇堆在各個角落,但卻並沒有讓人感到雜亂。

此時,積香樓內聚集了不少的人,李滄海細看之下,發現這些人皆是洛陽城的文人騷客以及青年才俊。

“李公子今日來的巧了,每隔一段時間,洛陽城內的青年才俊,都會在小店舉行‘賽詩’,今日恰逢‘賽詩’之日,所以才會有這麽多人。”何蕭見他有些詫異,於是給他解釋道。

李滄海敏銳的察覺到何蕭在說這話時,帶有幾分自豪。

洛陽向來是文人騷客聚集之地,當然,洛陽也不乏名廚酒樓。

積香樓能夠在如此繁多的商家脫穎而出,成為名流騷客的聚會地,這足以說明何蕭高超的經營手段。

兩層木樓,不管樓上還是樓下,都沾滿了手持書卷之人。

這些人或三兩成群,或獨自而立,但都拿著一張紅色紙箋,二樓之上有一層小閣,眾人都翹首企盼,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李滄海掃了下在場眾人,這些人衣著華貴,大多皆是年輕人。但卻是以酒樓珠簾為中心,很明顯分成了兩撥,唯獨中間座位無人入座。

“李公子,這是你的紙箋,你且拿好。”何蕭趁著李滄海觀察之際,拿了一張紙箋遞給了他。

李滄海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何掌櫃,這是何意?”

何蕭樂呵呵地笑道:“待會你就知道了,李公子且請自便,我先忙去了。”

李滄海翻著紙箋,這紙箋深紅,但紙上花紋卻甚為精巧鮮麗。

搖了搖頭,李滄海拿著紙箋,直接往中間的矮桌走去。

李滄海一路上都在思考案情,來到軟榻前,他想也不想的就坐了下去。

這一下,眾人的注意力瞬間轉移到了他的身上,而李滄海卻沒有任何察覺。

“這位兄台,你是否坐錯了位子?”一名白衣男子看他坐了半天,並沒有起身的意思,面帶不悅的上前說道。

李滄海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看了眼那男子,問道:“這是你的位子?”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剛要說話,就被李滄海給接了過去,他哦了一聲:“既然不是你的位子,我為何不能坐?”

白衣男子被李滄海這句話直接給噎住了,他臉上肌肉發抖,顯然被氣的不行,喝道:“你可知這位置為何要空著?”

“空著自然是留給人坐的,不然何必放在這裏,你們不坐,為何我就坐不得?”李滄海斜睨了他一眼,端起矮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不以為然的道。

白衣男子氣結,他臉上怒容盡顯,低聲喝道:“這位置是薛姑娘為‘賽詩’頭籌所準備,你是從哪冒出來的,也敢坐在這裏?”

白衣男子看到李滄海身上穿著粗衣,雖說相貌堂堂,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窮酸氣,不禁鄙夷起來。

李滄海瞥了他一下,淡淡地道:“楊公子,翠紅樓的鴻雁姑娘服侍的可還好?”

白衣男子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通紅,他指著李滄海,緊張兮兮的道:“什麽翠紅樓,什麽鴻雁姑娘,本公子不認識。”

李滄海淡淡一笑:“人不風流枉少年,楊公子又何必如此遮掩?你既與鴻雁姑娘定下終身,莫非卻連承認的勇氣也沒有嗎?”

那楊公子臉色微變,怒道:“你少在這胡說八道,汙蔑本公子。”

李滄海喝了口茶,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抓起他的衣袖,從衣袖間抽出一根頭發,放在鼻子前嗅了下。

“這是女人長發,你至少接觸過女人,你衣領上有沾有胭脂,還沒有完全消散,說明至少半個時辰之內,有女子曾躺在你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