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過河

北方的河流開化,總是夾帶大量的碎冰,而且因為積雪融化,水流湍急,這就是所謂的淩汛,渡河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原來這大遼河上本就有橋梁,不過明軍潰逃的快,這樣的功課還是做的十足,自然是把橋梁拆毀。

可是在東岸的華州軍也不著急,就在那裏慢慢悠悠的耗著,一直到了淩汛的時候,在對岸監視放哨的明軍都是松了一口氣,心想淩汛一開,終於可以再緩一段時間了。

廣寧的兵馬現在已經是有五萬兵丁,盡管戰鬥力如何並不能判斷,不過在大多數人的心裏面,人數的多少和勝負可是成比例的,人數眾多,心裏面的底氣也是越來越足。

華州軍一直是不動,可明軍也一直是在那裏不前進奪回失地,因為遼鎮七萬兵馬在對方的攻擊下面土崩瓦解,讓明朝的朝廷心裏面警惕非常,在那些回來的人所說的,華州可足足的有十幾萬兵馬,要不然遼鎮大軍怎麽會那麽快就被打敗了。

盡管按照探馬的判斷,在對岸不過是四五萬的人馬,但是這邊還是要小心再小心。

二月中旬的清晨起來,在河邊放哨的明軍哨探,突然看見大批的人從對面的軍營之中走出來,平日裏面看著對面的華州軍就在那裏跑步站隊,實戰的沖殺演習所需要的時間並不多,最開始的時候看著新鮮,後來就覺得無趣,消息傳到廣寧之後,薊鎮的上下軍官都是有些輕蔑的意思,心想遼鎮果然是土地肥沃,又在大搞商業,把自己完全的拖垮了,這樣一支邪教暴民的軍隊能有什麽作為。

對於這些軍官來說,都覺得華州的每天隊列操演都是所謂的邪教儀式,這倒也不是什麽奇怪的看法,畢竟來說,這年頭要訓練的還是搏鬥搏殺的技巧,隊列和體能之類的東西還遠遠沒有被人重視起來。

清晨起來都是有些迷糊,不過明軍隨即就是反應了過來,對面出來那些人都是趕著馬車或者用挽馬拖拽大批的木材和繩索一幹材料,朝著河邊越來越近。

是要渡河了嗎?

在河這邊的明軍都是有些納悶,華州軍的作為都是明擺著告訴對方,我們要搭建浮橋過河,但是這也做的太過光明正大,反倒是讓那些明軍愣住了,直到第一張大木筏被丟在河中,這些哨探才被驚醒了過來。

驚叫著上馬朝著廣寧那邊飛奔而去,廣寧的明軍之所以沒有在河邊駐紮大軍,因為這裏的給養和地形都不適合,不如在廣寧周圍構建戰場,所以放在河邊的士兵僅僅是作為探子存在,他們只需要第一時間把消息傳遞回去就是了。

沒有過太長的時間,河邊的明軍都已經是乘馬跑了一個幹凈,對面的華州軍隊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只是按部就班的把拴著石頭的大木筏丟在水中,木筏與木筏之間都是用鐵鏈和皮索連接,保證堅固和牢靠。

當天晚上,最前線的西寧堡三百明軍,遠遠的看見了華州軍行動的火把,立刻是棄堡逃亡,他們沒有什麽戰鬥的勇氣了。

廣寧和大遼河之間的各個堡壘和千戶所都是望風而逃或者直接是扯白旗歸降,他們人數太少,本就是遼鎮本地的兵馬,絲毫沒有什麽戰鬥的覺悟和勇氣。

報信的明軍騎兵沿路換馬,一路急行,一天半的時間就到達了廣寧,廣寧的薊鎮兵馬已經是有五萬,立刻是準備開拔,廣寧不是大城,並不能給這麽多兵丁提供據守的屏障,能做的就是和華州軍在平原上會戰。

對廣寧的軍隊來說,華州軍啟動的消息是這麽的突然,戰線過長,一時間無力繼續的判斷,目前已經是大明軍中的共識,在他們的心裏面,華州此時只能是守,最先開始進攻的應該是自己。

盡管在廣寧的薊鎮明軍早就是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但是事出突然,也顯得有些手忙腳亂,糧草輜重,部隊的順序排列都是需要規劃,直到三天後,廣寧的明軍才開始拔營處罰,他們的探馬哨探自然都撒了出去。

讓人更加驚訝的是,華州軍的行進速度可是非常的快,並沒有什麽耽擱,就好像是鋪下了浮橋,過河之後就開始急行軍,廣寧軍帶隊的副將發現雙方要在兩天後就碰頭了,目前能夠選擇的戰場就只有盤山和杜家屯之間的地方。

如果能夠更快的話,就可以在雙溝河一帶攔住明軍,雙溝河和大遼河不同,雙溝河的水勢要大許多,勉強可以當作險要來據守。

不過廣寧明軍對於華州軍的行進還是判斷不足,華州軍對於這段路程的地形極為的熟悉,這也不算是什麽,遼鎮地形本就不是什麽秘密,可是看起來華州軍對於河流水勢和河冰融化的情況都是非常的了解。

早就是預備好了浮橋和一幹的設備,跨過雙溝河輕而易舉,如過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