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從前沒有五樓莊

看到趙秀才的臉色,江峰也沒有說什麽,心中更是確定了一些事情,直接吩咐張亮和馬家老大上馬跟在後面,一起下了山。

楊大從屋子裏面跑出來,急匆匆要過來相送,畢竟是自己今後的老爺,禮數上就算是山野之人也要做完整。江峰看著楊大,臉上突然有了笑意囑咐車夫停下了馬車,掀開車廂的簾子探出頭來說道:

“楊大,這些年輕人你也要多去操練,年關過後我可是要來看你教他們什麽了。”

旁邊在馬上的張亮滿臉不解的神色,如果不是江峰始終沒有什麽明確的命令,剛才他就要拿著刀劈死面前的楊大,他自信和江峰以及身邊的幾個人沖出這個地方輕而易舉。

不過江峰一反剛才的煩躁笑嘻嘻的說完之後,這才囑咐馬車開始下山,張亮把手中的火銃又是裝上了火繩,手中的家夥雖然是繁瑣,不過威力確實是大,而且張亮的性子浮躁,從小在家中練武的時候,弓箭只能是當作拉力器械來用,而且有弩箭,誰願意去使用弓箭。

江峰上山的時候還是騎著馬,下來的時候卻坐在了馬車上,馬匹已經是留給了鐵蛋,當然他是這些人裏面最大,舒服一點也是應該,和趙秀才一起坐在馬車上,因為趙秀才的身體經不起太重的風寒,才雇用這種好像是一個移動的小房子一樣的馬車,窗戶和廂門那裏都是用厚厚的棉布簾子遮蓋,避免寒風吹入。

當然這個車廂也是比較隔音,裏面頗為的寬大,兩個人坐在那裏並不顯得擁擠,李老爺子的車馬行號稱是京城第一,自然也是分出三六九等的,江峰手裏有錢和李老爺子的關系也是不錯。

這次出來的是一等一的好馬車,車廂裏面還有種種的設備,甚至在江峰和趙秀才之間還有一個茶幾,上面擺著溫熱的黃酒,還有早就是熏好的燒羊肉,江峰手中在那裏拿著一塊羊肉,大塊的羊肉蒸熟之後下滾油炸老,然後放入老湯之中燉。這才出來這種外表黝黑實際上美味無比的菜肴。

現在每個來到惠風樓的人都是叫上一碟,還有些人切些回家,算是最風尚的小吃之一,江峰將羊肉放進嘴裏,喝了一口黃酒,頓時感覺渾身上下都是熱乎了起來,他現在的心情有些平復了。

趙秀才也是在那裏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但是卻並不是極為的鎮定,趙秀才的性格本來就不是那種可以遇事面不改色的人,雖然是穩定,臉上還有強自的抑制的表現。

馬車已經是走下了山路,江峰突然是嘿嘿一笑,趙秀才身上哆嗦了一下,江峰探頭出去車廂,拿著一個剛剛熱好的粗陶的酒壺遞給趕車的車夫,開口說道:

“李老哥,天寒地凍的,喝一口酒暖和一下。”

趕車的約莫是五十多歲的年紀,姓周都是周把式周把式的叫著,自從江峰從李老爺子的車馬行開始雇車的時候,就一直是他給伺候。當時的李老爺子以為自己去惠風樓吃飯就是個面子的活計。

花錢風光一下罷了,萬萬沒有想到,自從試菜走了紅地毯之後,生意驟然興旺,這才明白江峰那麽做,當真是互利互惠,此後只要是江峰來用車,都是用最好的接待,當然江峰的車錢不會少給一分。

這些趕車的老把式可不是現代的汽車司機,只要不是要讓車馬放開奔跑,僅僅是慢悠悠行駛的話,拉車閹馬性格溫順的很,周把式笑呵呵的道了謝,接過酒壺,裏面的江峰又是拿著塊油紙包裹的羊肉,熱氣騰騰的在這個冷的要命天氣裏面實在是誘人。

周把式把韁繩綁在前面踩板的立柱上,笑的眼睛已經是眯起來了,美美的喝了一口酒,然後撕下來一塊羊肉放進嘴裏,好像是被這股味道香的不願意張口,半天才是咽下去,哈出一口氣來,感慨說道:

“俺老周給你江大爺趕車,真是有福氣啊,惠風樓的酒肉那可都是有錢有勢的才能吃起的好東西。”

趙秀才在車廂裏面吃完了,然後朝著簾子的地方挪了挪,盡管那裏更冷一些。江峰拍拍周把式的肩膀,笑著說道:

“老哥,這天氣我帶這你出來跑這麽遠的路程,辛苦了啊!”

“江大爺您這話可就是說得生分了,跟您出來跑,小帳落得足,趕得上幾年的工錢了,還有好酒好肉吃著,要不是俺跟著老爺子的早,好差事還輪不到我呢?”

江峰呵呵的笑了起來,關心的問了一句:

“晚上怕有風雪,周把式,小心些才是萬全之策啊。”

周把式滿不在乎的擦擦嘴,開口說道:

“這條官道,小老兒跑了不下二十年了,閉著眼睛都是照走,江大爺盡管放心。”

江峰微笑了一下,回頭看已經是隱沒在半山腰的五樓莊,很是隨意的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