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一章 棋局處處 笑對風雲(第2/5頁)

雖有百萬之眾,但闖營的探馬哨探流水般的派往歸德府和開封府南的陳州、項城一帶,就是要看山東兵馬到底是有什麽動靜,聽說南直隸的兵馬和革左五營要大打出手,李自成心裏還真是松了口氣。

目前的李自成和羅汝才都是在判斷,開封府打下來了,僅剩一個開封城,這座天下前五大城,是不是山東兵馬的底線呢?記得自己在河南如何動山東都是不做什麽反應,但一圍攻開封,山東馬上大軍動員。

而且闖營和曹操營的核心人員都是琢磨著,眼下士氣高昂,就繳獲了大批的輜重火器。闖營和曹操營的戰鬥力又是上了一個台階,是不是可以和對方山東兵馬再打一仗,見個高低。

可渦水那一次大戰,彼此體現的戰鬥力的差別委實是太過懸殊了,這次雖然提高很快,但是否已經能彌補那差距了嗎,誰也說不準!

原戶部尚書侯恂被任命為督師之後,率領京營兵馬三萬在開封城北岸的封丘聚兵,和山西總兵許定國率領的兩萬晉兵匯合。

先不說侯恂領出來的京營兵馬中很多人在崇禎十四年還是平民百姓,甚至很多根本就是市井流民,壓根是為了混這些餉銀,才送銀子買的軍籍,平時壓根就不在營,這次等於是被強抓來的,士氣低靡,武藝稀松。

這山西兵馬也早不是大同那些經驗豐富的邊兵了,老邊兵們跟著督師盧象升在滿清入寇的時候,在巨鹿死傷大半,剩下的又被洪承疇帶到關外去,在松山損失殆盡。

山西官兵不比京營的強到哪裏去,南直隸那邊一萬淮楊軍就敢和十倍於自己的革左五營死戰,可在這裏,對岸只有李過率領的一萬多人在活動,做預警的前隊,可這五萬官兵壓根不敢過河。

開封城的一封封奏折不停的派人送往京師,哭求朝廷派兵解圍救援,朝中的崇禎皇帝和諸位大臣又是按照程序一道道旨意和文書的發到封丘的侯恂營中,催促侯恂盡快出兵渡黃河南岸救援開封。

為何啟用這戶部尚書侯恂,卻是當年左良玉起家,全靠這侯恂扶持,盡管左良玉目前損失慘重,但仍然是中原最有實力的官兵武將,朝廷希望借著侯恂和左良玉的關系,來調動這些不聽號令的武將。

可這侯恂被下詔獄的罪名可不是因為觸怒了崇禎皇帝的剛愎自用,或者是常見的黨爭,而是在尚書任上犯了貪墨的罪過,這才是被下獄,他一直以來也沒什麽地方政績,領軍功勞,純粹上一是敢說話,好為空言;二是站隊沒錯,黨爭的時候總是勇猛在前,這才一步步走到這樣的高位來。不過,以他這樣的高位,加上黨徒們的力保,都能因為貪瀆而下獄,可想而知他的手多黑了。

這樣的人的不管是能力還是品行,放在督師的任上本就是個笑話,指望他能去救援或者是讓戰事有些起色,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結果來到這封丘,每日裏除卻看他兒子來的信箋,就是飲酒行樂,坐等山西兵馬匯合,督師侯恂很是以他的兒子侯方域為傲,這侯方域號稱是大大大大的才子,而今正在江南遊學,交遊廣闊,名動江左,但這名氣更多的是在秦淮河上遊玩,得了個風流才子的名頭罷了。

這些年,河南動蕩不安,兵火連接,那些窮泥腿子起來造反,害得豪紳們家破人亡,侯恂看著也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

不過家鄉歸德,這些年還好,當年那個李振海雖然是賊子,不過也不敢禍害尚書府這樣的大豪門,這些年來尚書府裏還多了不少田地,這幾年歸德又大興水利,打的糧食甚至能趕上無災之日了,家庫豐厚,兒子又爭氣,尚書大人當然是老懷大慰。本來想著這次拼命多撈點,然後就致仕回歸德頤養天年,或者是到江南去,見識一下孩兒信中的揚州瘦馬,秦淮風流,結果卻被人告了,下了大獄。

還好天不滅我,卻又了這個機會南下帶兵。這麽一想,當初收了左良玉,倒也是一著好棋,可惜現在左良玉跋扈,自己當年那點老交情,還能不能使得動,還是兩說。特別是當初自己對他,可也算不上溫柔纏綿,倒有些暴虐了。

朝廷的旨意催促,這侯恂心中著急,只得是嘗試著下令渡河,誰想頭天下令,說是第二天渡河,結果晚上就是大批的士兵開小差,好幾處營頭還發生了嘩變。大爺們本來就是列個名來混點錢的,誰他媽的給你賣命啊,你伺候得起嗎?就連那山西總兵許定國也是壓不住自己的營盤,處處營嘯,最後又是許願,又是威壓,才勉強壓下來,險些弄出大亂子,可就算這樣,十停裏也去了三停,剩下的也要靠著親兵拼命監視,才沒有跑散。這樣的兵,如何可以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