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三章 許多事(第2/2頁)

但沒過兩三天,就又有消息傳聞,說是那寨子裏面火並,二當家或者三當家把前面領頭的全幹掉了,領著手下或者是散夥,或者是去投膠州營,原來那寨子裏面早就是被膠州營的私鹽買賣滲透進去了。

有這樣的例子在前面,凡是自以為硬氣的都覺得涼颼颼的,誰知道身邊是不是有被膠州營滲透進來的探子和奸細。

那劉澤清雄霸兗州那麽多年,自以為經營的有如鐵桶一般,可那曹州的城門不也是被人打開了嗎?咱們這幾百一千的人馬,何必去充那個大頭呢,有錢的拿著銀子去濟寧州和膠州做個富家翁,沒錢的領著手下去屯田田莊種地,也算是有個良民身份。

還有些匪首的心思反倒是很支持膠州的舉動,在山上聚眾,自己發財是一方面,手下也要安頓好了,如果自己撈足了就想不幹,那第一個動手殺人的就是手下的嘍羅們,眼下有這個機會,也算是給手下們一個交待和安置,總算是皆大歡喜。

更不用說那些雄心勃勃,自覺得有些本事,想要做番事業的人了,這文告更是投其所好。

崇禎十一年的六月,兗、青、登、萊四府地方,驟然平靖,如果不是大災之年,幾乎讓人以為是太平盛世。當然,大災之年,民間變亂紛紛才是正常,山東地界如此平靖安全,反倒是讓人覺得古怪。

有文人專門在筆記中提到這一點“本縣地方不安,午後城內街上無人,恐匪盜傷人而,至六月,地方忽靖,夜不閉戶也可,人人驚怖不安,疑有神明。”

這次的整頓,在地方上沒有驚動什麽,綠林江湖道上卻好像是刮過一陣狂風,也有呆在深山老林不願意出來的,不過那些就算是對地方上也不會有什麽影響,無關大礙。

登州有幾個由當年平亂潰兵散兵組成的寨子,自持比較能打又有戰力,不聽號令,被趙能率領的兵馬輕松的推平,剩下的也沒有什麽大的沖突。

屯田之政收攏流民,招撫文告收攏盜匪,田莊中組織護莊隊維持地方上的治安,李孟獲得這四府的鎮守之權後,迅速的肅清各種不安的因素,給自己一個穩固的後方。這樣做除卻實質上的好處之外,也讓地方上的豪強地主大族,依附和跟隨李孟的念頭更加的死心塌地。

在六月末的時候,已經好些日子沒有聯系的孫和鬥派人捎信給李孟,說是讓他近期去逢猛鎮附近的工匠鋪子看看。

孫家三子被擄掠到膠州之後,孫和鬥和李孟幾次長談之後,很快就是表明了自己的姿態決意效忠,孫和鬥對於火器的理論知識,是李孟最為需要的,雖說擔心他們到處走動泄露,但還是把孫和鬥派到了火器制造的匠坊那邊,只不過由親兵營專門盯著作為防備。

至於孫和京,孫和鼎這兩個屬於純粹的書生,被圈在院子裏這麽長時間,倒也是心氣平和了不少,每日讀書之余,兩人在宅院內開設了私塾,一為女,一為男,那女塾自然是拉著個簾子上課。

兩個私塾都是膠州營軍官,文吏,匠戶,私商們的子弟,之所以有這個女塾,是因為木雲瑤感覺到顧、柳兩人的丫鬟頗為的好用,自己也想找些貼心的人幫忙,正好在這宅園裏面服務的下人仆婦大多是膠州營系統的家屬,也願意自己的孩子識字讀書,加上一些死掉官兵的遺孤,這就是私塾學生的組成。

另外,蘇安琪只是偶爾來聽課,他主要是跟著寧乾貴和周揚學習,神甫費德勒也是這私塾的老師,教授一些自然科學。

不知不覺,崇禎十一年過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