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八章 砍了(第2/2頁)

“劉總兵,久仰了。”

劉澤清聽見對方這客客氣氣的稱呼,渾身上下都是陷在冰窖一般,他心裏面明白,對方突襲曹州,破了內城,就是要把事情做絕,死到臨頭,真是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禁不住在哪裏扯著嗓子的說道:

“大爺,爺爺,小的從前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了爺爺,小的還有許多金銀,連同這些女子,都願意獻給爺爺。”

一方總兵,坐鎮魯南的大將,突然變得如此下賤,絲毫軍人的風骨也沒有,就好像是街邊的地痞無賴,主將的氣質往往和屬下的軍隊相通,劉澤清這般的猥瑣,他軍兵表現也就可以理解了。

李孟看著下面的人這般表現,愣了下,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心想自己學過的歷史沒有講過此人,不知道劉澤清在平闖賊和抗女真的表現如何,現下看這模樣,也就是個廢物而已,就這樣的人,在自己委托別人調查的時候,還被人稱作是猛將,的確,做到一方總兵的,總該是有些本事吧?

當然李孟不知道,真實歷史上的劉澤清可是明末的大軍閥,江北四鎮之一,不過戰績和能力比起現在更加的不堪,遇敵則潰逃,所能者唯有侵害百姓,在朝廷鉆營而已,是個標準的禍害。

又有人進來報信,說是城內各處的殘敵差不多已經是肅清,在勝負完全分明的情況下,城內的那些大戶士紳自然知道應該站在那一邊,在李孟部的“建議”下,將家中的丁壯集合起來,這等亂局,城內的無賴地痞趁火打劫造成的破壞,甚至還要超過這些潰兵。

下面的劉澤清一直是在扭動著身體,拼命說自己願意拿多少金銀來換取,可也咬緊牙關不說存放的地點,看來準備用來交換自己性命了。

膠州營的士兵們把院內的金銀都是搬運上車,差不多都是收拾完畢了,李孟提起樸刀,開口笑著問道:

“劉總兵這麽聰明的人,怎麽還會以為今天會用金銀買個活命呢?”

劉澤清聽到這話,還沒有發出臨死的咒罵,李孟手中的樸刀已經是劈了下去,“噗”的一聲,身首分離,腦袋骨碌碌滾到一邊,鮮血噴濺的很遠,那邊跪著的下人們不少都被這鮮血濺到,恐懼的大叫起來。

見到劉澤清被殺,那些人覺得自己也是必死無疑,連求饒都不顧了,一些人扯著嗓子嚎哭,還有年紀小的女人直接暈過去。

“跟著劉澤清跑的,都砍了,這些下人不用理會,銅錢留給他們。”

李孟把手上的樸刀在劉澤清的衣服上擦了幾下,朝著地上吐了口吐沫,謀劃了這麽長時間的奔襲,眼下達到目的斬下了敵人首腦的頭顱,可卻感覺到有些無趣,還是揮舞樸刀在內城和那些戰士搏殺的時候,渾身熱血沸騰。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勇武血性,渴戰之心……

李孟上馬準備離開的時候,院內的慘叫和求饒哭喊聲完全是停歇了下來,現在才是叫罵聲,那些下人們拼命的在爭奪那些銅錢,還有院子內剩下的財物,李孟只是帶走了最容易攜帶的金銀,剩下的東西當真是不少,而且沒有了主人,這些下人自然是眼紅無比,誰還顧得上自家主人被砍了腦袋,院子裏面血流滿地。那些因為違犯軍紀的新兵腦袋和屍體都被堆在一起,蓋上柴草,澆上油,一把火燒了。

擡頭看看天,太陽已經是偏西,從早晨奔襲到沖入內城巷戰,也就是三個時辰左右,李孟簡單吩咐了幾句,催動馬匹離開。

走過內城的吊橋,看見外面許多人恭恭敬敬的跪在兩邊,最前頭的人倒是認識,就是方才在城外小心謹慎的那幾名曹州鄉紳,想必其他跪著的人都是類似的身份,李孟騎在馬上,看著下面那些士紳,李孟也沒有什麽禮賢下士的態度……

李孟眼下已經頗有高位者的自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