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章 騎馬鹽丁(第2/2頁)

在馬隊的並排沖擊之下,那些番子就好像是被收割的稻草一般,紛紛倒地,手中的繡春刀沒有一點的用處。

李孟身上穿的少,馬匹奔跑起來又是帶風,可是李孟感覺不到一點的寒冷,他渾身上下的血都已經沸騰,他腦海被怒火充斥著,只想殺光這些番子,雙腿猛夾馬腹部,馬匹的速度加快,已經是脫離了隊列。

躍過幾具屍體,李孟正要舉起長矛,猛覺得前面微弱的亮光閃動,看著那為首的錦衣衛軍官拿著火媒正在朝一把短火銃的火繩上點去,黑黝黝的槍口正對著李孟,這個距離雖然近,可馬速催到極限也無法靠緊。

這個瞬間,李孟突然覺得時間變得極慢,渾身已經是沸騰的血液變得如同寒冰,整個心臟都好像是要抓緊了起來,就看到對方的火媒一點點朝著火銃上的引藥湊了過去……

“咣~~~”

一聲大響……這次難道真的死了嗎?

槍聲雖然響起,但是王百戶的短火銃卻沒有發出火光,他左手拿著的火媒始終沒有短火銃的引藥上,身體好像是被什麽東西在後面重重的撞了一下,身體朝著地面撲倒,能看到胸口有大片的血紅正在擴散開來。

李孟這時候才感覺時間流動恢復了正常的速度,能看到不遠處郭棟架著一把火銃,那邊的白煙還沒有飄散。

王百戶一死,剩下的錦衣衛番子再也沒有什麽戰意可言,甚至連逃跑的勇氣都失去,軟軟的跪倒在地上,哭喊著求饒,李孟和身邊的馬隊才沖過去三排,看著事態已經是穩定,李孟手中控住馬,手中的長矛豎立了起來,後面的騎馬鹽丁看到這個信號,都是紛紛的止住。

那邊的郭棟和剩下兩名遼民鐵匠,滿臉煞白拿著兩把火銃小步跑了過來,騎馬鹽丁們紛紛下馬,李孟在馬上重重的打了個噴嚏,衣衫單薄,在外面又是這麽劇烈的活動,肯定有些風寒。

要是在現代,感冒發燒的小病忍忍也就過去了,來到這個年代可不能馬虎,不過眼前這場面卻也離不開,吩咐幾名鹽丁去給自己拿衣服,同時看看門口站崗的那兩位鹽丁的情況,他下馬直接走向那邊跪地求饒的一名番子。

這錦衣衛番子到底是最有權勢的官家近衛,即便是求饒也是牛氣異常,在那裏喊著:

“今日的事情全是誤會,只要是把小的們放回去,就當今天沒來過,以後都是和和氣氣的,再不找麻煩。”

這話聽得李孟直皺眉,心想這麽不知道死活,難道看不清楚局勢嗎,隨手在地上撿起一把誰丟棄的繡春刀刀鞘,朝著絮絮叨叨的那名番子抽了下去,這刀鞘是硬木包鐵的材料,就那麽拍打到臉上,何況是李孟的手勁。

“啪”的一聲響,那番子的半邊臉立刻是青黑一片,眼睛都睜不開了,要慘叫可是抽動傷口,瞬時跪在地上吵嚷的番子們都是安靜下來,接下來口風馬上就有變化,這次的求饒可就是客氣了許多:

“大爺,小的們實在是不知道內情啊,都是聽上官的差遣,也是身不由己,還請饒命,饒命啊!”

李孟也不理會,一打量,卻發現個熟人,卻是周丙戰戰兢兢的跪在那裏,看著李孟砍過來,拼命的朝著後面縮,李孟一愣,頓時是開口笑了起來,這笑聲聽在眾人的耳中,卻是有種陰森森感覺:

“唉呀,這不是周老爺嗎,真是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