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禍從口出,禍從口入(第2/2頁)

“嗯?”

展凝兒和安南天對視了一眼,不太明白,展凝兒道:“浪什麽浪,浪是什麽意思?”

葉小天直著眼睛道:“他瞎唱的,呵呵呵,你們不用理他,浪……浪就是浪蕩,不檢點,唄。呵呵呵,這……小子會唱啥曲兒?指不定是在哪兒……逛窯子時學的……”

京城一帶,“浪”字是貶義的,其含義正如葉小天所說。但在關外,它的意義就豐富了許多,有時可以用作貶義,有時也可以用作褒義,用作褒義時常是指一個人漂亮大方。

葉小天當然不明白這個詞兒在關外的意思,而且已經喝得大腦當機了,順口就把自己的理解說了出來。展凝兒頓時臉色一沉,就算毛問智是無心,這麽說一個女孩子也是非常失禮的事。

太陽妹妹見展凝兒臉色難看起來,忙用苗語問她,展凝兒用苗語氣呼呼地回答道:“你別理他,那是個渾人,他瞎唱呢,詞兒怪難聽的,你就別問了。”她聲音壓得比較低,不想格哚佬聽了不快,但是對太陽妹妹卻沒有遮掩。

太陽妹妹聽了頓時明白過來,那個傻大個一定是說了什麽極難聽的話,所以展姑娘才不好啟齒,她咬了咬嘴唇,輕輕退了兩步,乜向毛問智的眼神兒便微微閃過一抹煞氣。

毛問智唱的好不盡興,唱完了大著舌頭高聲對那些酒友們嚷道:“咋樣,唱得咋樣?哥們兒這歌一唱,全都蓋了吧,厲害不?”

那些酒友們聽不明白他在唱什麽,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不過見他眉飛色舞的樣子,也知道他在自誇,於是紛紛叫好,拍桌子捶凳子的,比剛才都要熱鬧。太陽妹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只覺好不屈辱。

這時毛問智那不知死活的家夥居然主動討酒來了:“俺說大妹子,旁人唱歌你都敬酒啦,俺唱歌你咋不敬酒呢。”

太陽妹妹狠狠地瞪向毛問智,眼睛裏好像有兩把小刀子,毛問智居然看不出來,傻乎乎地端著空碗還在討酒,太陽妹妹目光微微一閃,突然轉身捧起一壇酒,向他走過去。

太陽妹妹為他斟滿一碗酒,復又嫣然一笑,完全看不出一點氣惱的神色了,毛問智捧起大碗,把一碗酒咕咚咚地喝光了,向眾酒友亮了亮碗底,得意洋洋地坐下,太陽妹妹把酒壇子放回去,便轉身進了屋。

葉小天這一桌對這段小插曲無人注意,格哚佬正高興地對葉小天道:“小天兄弟,你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此時葉小天早已神志不清了,聽人和他說話,就以為是在勸酒,於是指著酒碗,大著舌頭道:“酒,酒……”

生苗本就有見著什麽就給孩子起個什麽名字的習慣,格哚佬只當他是給自己兒子起名為“酒”,格哚佬琢磨了一下,道:“酒,酒兒,小酒兒,哈哈,這名字好!老婆,老婆,咱兒子有名字啦,就叫‘咪酒’。”

葉小天用力點頭,舌根發硬地點道:“酒!對!酒,米酒……”

小家夥被他的母親從父親懷裏接過去,嗅到母親身上熟悉的味道,小家夥的小腦袋立刻拱呀拱地找起奶來,渾然不知某個酒鬼這麽不負責地給他起了個將要伴隨他一生的名字“酒”,並且因為當地生苗習俗是子以父名為姓,他的兒子也要“酒”上一生。

酒宴散了的時候,葉小天和毛問智都喝多了,華雲飛和邢二柱一人架著一個,回到了格哚佬安排給他們的住處,葉小天和毛問智往榻上一躺,就伴著山野間的青草香氣呼呼大睡起來,到了半夜時分,華雲飛和邢二柱突然被一陣叫嚷聲吵醒了。

房間中央的篝火還亮著,二人爬起來循聲看去,就見毛問智躺在榻上,雙眼緊閉,雙手在胸前撓來撓去,口中時而叫喚一聲,時而嘟囔一句:“俺燒心呐,刺撓啊,咋這麽不得勁兒呢……”

華雲飛還以為他是喝多了說夢話,一笑之下便想躺下再睡,不想因為毛問智有裸睡的習慣,不知何時已經把自己的袍子扒開了,露出了赤裸的胸膛,華雲飛借著篝火的光亮看到他赤裸的胸口,頓時頭皮一麻,渾身泛起一種冷颼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