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對手(第2/3頁)

保重二字咬的很重,別有深意。

蕭敬又笑了,只是剛才咳嗽的太猛,以至於他的臉上染著一層病態的紅暈,他擡起臉,道:“年輕人口氣太大了可不好,好吧,去吧!”

柳乘風反轉過身,邊上的侍衛給柳乘風送來了進宮時摘下的欽賜繡春劍,將長劍連帶著劍鞘懸在了腰間,柳乘風邁開步子沒有回頭,走出門洞。

蕭敬一直目送著柳乘風消失在他的眼簾,才略帶疲乏的返回宮中,到了司禮監,立即有太監給他斟了茶,蕭敬揮揮手:“雜家乏了。”

司禮監的太監除了那斟茶的全部走了個幹凈,小太監笑呵呵的站在蕭敬一邊,道:“公公,那郭鏞怎麽處置?”

蕭敬喝了口茶,恢復了幾分精神,隨即撿起案牘上的一份奏書看了一會兒,才將奏書拋開,淡淡的道:“犯了錯就該懲戒,去跟中都的姜晨打聲招呼,好好招待,人不能死,可也不能好活,禦馬監那邊出了空缺,以陛下的性子,絕不可能交給雜家的人手裏,所以這十二監、八局、四司,唯有禦用監掌印太監蔣敏、直殿監掌印太監張茵二人機會最大,這兩個人,各送一份禮去,他們會明白雜家的意思。雜家不要他們聽話,只要他們不要搬弄是非就是了。”

小太監呵呵一笑,道:“奴婢明白。至於這個柳乘風……”

蕭敬手裏抱著茶盞,不由得嘆了口氣:“這個人,倒是公私分明,為人機警、心細如發,做事也果決的很。若是能為雜家所用,雜家也不必操著這病體輾轉難眠了。只是可惜……可惜了……”

“前幾日,他得罪了寧王父子,搜查了寧王父子的車仗,寧王自然不會忍下這口氣,所以寧王只怕就會在這幾天對柳乘風動手,雜家承他柳乘風一個人情,知會下去,東廠那邊不要多事,隔山觀虎鬥罷。”

小太監微微愕然,隨即又是笑:“奴婢知道了,只是以公公之間,這一次柳乘風與寧王能決出勝負來嗎?”

蕭敬沉默了一下,淡淡道:“按道理,若是寧王久駐京城,好好的布局謀劃,要除柳乘風如探囊取物,只是可惜,寧王父子現在以遠在千裏之外,動手的不過是一群飛鷹走狗,這柳乘風也不是好欺的角色,這勝負,不過是五五之數而已,雜家倒是想看看,這柳乘風能玩出什麽花樣。”

蕭敬又嘆口氣:“好啦,有些事你還是不要多問的好,好好做事要緊,郭鏞在宮裏留著的一些人,趁機都一鍋端了吧,這件事你去辦,一個都不要留。”

蕭敬說完,已是惜字如金,疲倦的仰躺在椅上,闔上了眼睛。

……

柳乘風回家時,天色已經完全暗淡下來,好在各家的門前都懸著照路的燈籠,他疲倦的下了馬,門子已是迎了出來,接了柳乘風的馬,牽著馬繞彎去後門的馬廄喂養草料去了。

柳乘風問另一個門子,道:“今日老太君和小姐去看廟會,可曾回來嗎?”

門子笑呵呵的答道:“兩個時辰前就回了,小姐有些倦了,便去歇了。”

柳乘風頜首點頭,道:“這廟會可熱鬧,你聽他們怎麽說?”

門子道:“倒是說挺有意思的,京師裏不少大宅裏的女眷都去了,不過人太多,只能遠遠的停車在遠處觀看,說是天一道的道尊在講什麽道,不少人聽了都大受裨益。”

柳乘風曬然一笑:“道法?老子他老人家說要清靜無為,怎麽現在他這些門徒,一個個打著他的幌子嫌這天子腳下不熱鬧。”

留了這句話,柳乘風便進了宅子,回到房的時候,發覺溫晨曦已是睡了,燈火冉冉之下,蚊帳中的妻子睡的很恬然,柳乘風呵呵一笑,輕手輕腳的為她掖了杯子,洗漱一番,便也寬衣睡下。

第二日仍去百戶所裏,把王司吏叫來,王司吏顯得有些疲倦,顯然昨夜沒有睡好,過來給柳乘風行了禮,仍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柳乘風笑道:“怎麽?柳乘風昨夜去哪兒鬼混了?”

王司吏苦笑:“學生是勞碌命,就是想去鬼混,也沒這一享片刻貪歡的時間,再者說,就是有這閑,也沒這個膽兒。”

柳乘風便笑:“原來還是個妻管嚴。”

這妻管嚴三個字先是讓王司吏微微呆了一下,咀嚼了這詞兒,才知道了柳乘風的意思,只是幹笑。

柳乘風問道:“怎麽今日沒精打采的,莫非我昨日不在,百戶所裏出了什麽事?”

王司吏道:“確實出了點小事,昨日夜裏,有人在煙花胡同鬧事,雖是一群醉醺醺的酒客,可是一個個孔武的很,大肆喧鬧了一陣,昨天夜裏當值的校尉過去,人手不夠,便叫了學生去,折騰到了半夜,才把這些人都抓了回來,打了他們一頓,才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