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看柳呆子手段(第2/3頁)

柳乘風畢竟是醫生,聽說這胡大夫醫術精湛,心裏燃起了幾分希望,忙道:“兩個多月了。”

胡大夫搖頭道:“這倒是奇了,此前可看過大夫嗎?拿藥方來給我看看。”

老太君連忙叫小婢拿了藥方,胡大夫看了看,眉頭瑣得更緊,其實他的診斷與柳乘風一樣都是風寒,可是一個風寒兩個月不見好,現在再看這小姐脈象紊亂,氣脈微弱,顯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胡大夫原本以為是不是吃錯了什麽藥,可是看了藥方,藥方中都是麻黃、荊芥、銀耳之類治傷寒的藥,一點都沒有差錯。

胡大夫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常用治風寒的藥沒有治好,這麽說……溫家大小姐患的未必就是風寒,現在溫大小姐的氣息紊亂,只剩下半條命,若是隨意用藥,到時候一命嗚呼,豈不是要怪到自己頭上?

既要保全自己的名望,又要這溫家不糾纏,胡大夫只略略一想,便嘆了口氣,道:“老夫人、溫僉事,令愛已病入膏肓,恕老夫無能,回天乏術,還是另請高明,或……或是及早準備後事吧。”

“啊……”老太君聽了,不由驚叫一聲,隨即看著溫晨曦,眼中只剩下絕望之色。

溫晨若用手抹著眼睛嗚嗚地哭,大叫道:“你胡說,你胡說……”

柳乘風這時侯如遭雷擊,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道:“胡大夫,是不是看錯了,她的病象只是風寒……”

“混賬!”這時候,勉強鎮定的溫正聽了柳乘風的話,不禁勃然大怒,朝柳乘風道:“我只問你,今早去夕照寺,是不是你的主意?”

榻上的溫晨曦聽了,連忙道:“爹,這是我的主意,不關夫君的事。”

溫正還是冷冷地看著柳乘風,對於溫晨曦的說情,他一句也沒有聽見,從本心上,若不是因為女兒的病,他溫正的女兒豈能草率嫁給柳乘風?柳乘風的底細,他早已叫人打聽過,不過是個書呆子而已,這樣的人,溫正瞧不上眼。

溫正冷笑一聲,道:“你明知她身體有病,居然還帶著她四處走動,若不是你清早帶她出門,晨曦的病又怎麽會到這個地步?你現在滿意了嗎?害死了我女兒,我非要你償命不可。”

柳乘風卻顧不得溫正的訓斥,仍舊道:“既是風寒,就一定能治好,一定是哪裏出了差錯,胡大夫再看一看吧。”

胡大夫只是搖頭。

柳乘風心裏不由氣結,不屑地看了胡大夫一眼,道:“胡大夫既然推諉,那這病我來看。”

胡大夫朝柳乘風冷笑道:“公子若是能看好,又何必請老夫來?老夫不過盡盡人事而已,公子要看自便。”說罷背了藥箱,快步去了。

溫正先是呆了一呆,看了一眼陷入半昏迷的女兒一眼,胸中的怒火終於發作起來,雙目赤紅地看向柳乘風,搶步過去,他雖然身體幹瘦,可畢竟是武人出身,整個人如發狂的豹子,手指著柳乘風的鼻子,大喝道:“到了這個時候,誰要你假惺惺作什麽好人?我女兒若有個三長兩短,你也不別想活著走出溫家。”

溫晨若又哭又驚,這時見父親動了真怒,連忙一把將溫正扯住,道:“爹,先看看姐姐才是。”

床榻上病得迷迷糊糊的溫晨曦見此,也是驚呼一聲,氣急攻心,一下子完全昏厥了過去。

柳乘風卻是異常地冷靜,直視著溫正道:“胡大夫不看,晨曦的病就由我這做丈夫的來治。”

溫正被溫晨若拉著,只能怒目瞪著柳乘風。

柳乘風繼續道:“晨曦患的是風寒沒有錯,風寒本是小症,可是病成這個樣子,多半是用錯了藥,只要找出原因,就一定能治好。”

溫正的臉色鐵青,聽完柳乘風的話,對柳乘風更加不屑,這個書呆子,連胡大夫都治不好的病,他居然還敢大放厥詞?今日清早要不是他挑唆晨曦去寺廟上香,又怎麽會到這個田地?這自然都是他的錯。

原以為招一個女婿進來便能把女兒的病治好,現在病情反而更加嚴重,溫正如何不氣?他一把甩開溫晨若,伸出手去恨不能扭斷柳乘風的脖子。

恰恰在這個時候,老太君突然厲聲道:“正兒,你這是做什麽?”

溫正的身子一僵,對老太君的話還是肯聽的,雙手不禁垂下去,道:“娘……”

老太君冷著臉,一雙渾濁的眼眸半張半闔,厲聲道:“你哪裏有幾分做爹的樣子?現在女兒眼看不能活了,你還在遷怒別人?眼下最要緊的是將你的女兒治好,在這裏喊打喊殺,真當這裏是你的南鎮府司衙門嗎?”

溫正嚇了一跳,臉色變得慘白,連忙欠著身道:“兒子知錯了。”

老太君坐在榻上,用拐杖篤了篤地面,發出磕磕的響動,冷聲道:“他說能治,那就讓他試一試,現在到了這個地步,權當是死馬當活馬醫。”說罷,老太君的目光才落在柳乘風的身上,勉強露出幾分和藹,道:“你叫柳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