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洞房花燭(第2/3頁)

“太草率了,連矜持一下的時間都沒有!”柳乘風心裏腹誹,被人推著,速速離開。

這一幕在柳乘風看來就像是兒戲一樣,還沒等他回味過來就已然結束,倉促到這個地步,只怕也是溫家這邊怕大小姐身體吃不消。

……

被人推著來到一間比較寬敞而古色古香的房間,柳乘風擡起眼來打量,估計這就是洞房了。

整個洞房有一種很精細的感覺,西邊是雕花縷空緊閉的門兒,南墻懸著一幅仕女圖,仕女圖裝裱得很雅致,畫中的人兒嫣然含笑,那一雙眼睛似笑非笑中似在對柳乘風嘲弄。畫下是燈架子,一方小桌,桌上懸著菱花銅鏡。靠著北墻則是貼了喜字的屏風,屏風被搖曳的燭火照耀的也變成了粉紅之色。靠東則是柳乘風所坐的拔絲床,紅色的紗帳用鉤子卷起來,最吸引柳乘風的當然是身邊紋絲不動的新娘了。

柳乘風心裏想,溫晨若那小妮子到底有沒有騙我?溫家的大小姐會是什麽樣子?

到了這個時候,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柳乘風伸出手,伴隨著心裏的期待,朝新娘的紅頭蓋伸出了手。

此時,本是危襟正坐的新娘突然道:“成親是我爹的主意,小女子身患重症,你可要想清楚。若是揭了頭蓋,從此之後,你我便是夫妻,自該相濡以沫。可是你若只是被我爹逼來的這裏,倒不如我這便叫人將你偷偷送出府去,也省得將來壞了你的前程。”

新娘的聲音冷冰冰的,語調很是堅決。

柳乘風聽了,想去揭開頭蓋的手不禁頓了一下,回味了新娘的話,便橫了心,想:“人都來了,天地也拜了,這時候怎麽能連人都不看就走?”

柳乘風嘲弄地道:“我倒是想走,可是平白無故被一個叫晨若的打了一頓,豈能說走就走?”

披著紅霞的新娘仍是一動不動,沒有回音。

柳乘風覺得無趣起來,心念一動,想:姓溫的把我綁了來,既然來了,逗一逗她也好。

柳乘風籲了口氣,道:“你就是那晨若小丫頭的姐姐?她叫溫晨若,讓我想一想,你莫非是叫暮若?”

新娘卻依然不為所動,仍舊不理會柳乘風。

柳乘風摸了摸鼻子,很是無語,看來這位大小姐性子不太好,脾氣比較暴躁,我要不要以防萬一,提早做個準備,否則真要是個母夜叉,豈不是要糟糕?

柳乘風又念及到這溫家大小姐對他冷冰冰的態度,心裏不由惱怒起來,你妹,搶人是你,趕人也是你,真當我是皮球,踢之則來,揮之則去?你不讓我揭,我偏要揭不可。

打定主意伸手過去。新娘似乎也察覺出異樣,嬌軀一震,一只芊芊玉手卻是忍不住按住了柳乘風的手。

柳乘風感覺到新娘的手在顫抖,新娘這時幾乎是帶著哭腔道:“我改主意了,我……我給你錢,權當給你的補償,你……你走吧。”

柳乘風呆了一下,手不禁縮了回去,心中不由有氣,心裏想:誰要你的臭錢?人是你綁來的,現在就想這般打發我?

新娘雙肩微微顫抖,道:“我……我有心上人了。”

柳乘風不禁皺起眉,就聽新娘繼續道:“他文質彬彬,寫得一手好字,知書達理,不像你這般輕薄又這般無賴。”

柳乘風無語,想一窺究竟的熱情,立即被一盆冷水澆在頭上給熄滅得幹幹凈凈,柳乘風心裏想:再湊這個趣,也沒了什麽興致,索性還是走了算了。

他打定主意,站起來去觀察門窗,想著如何脫身。推開與門相對的木窗,窗外幽深,漆黑一片,柳乘風翻上窗去,正要躍下,可是此時心念一動,突然生出一絲不忿,你妹的,太吃虧了,姓溫的沒一個好人,她不讓我揭,我偏要揭了他的頭蓋再走。她說我是無賴,柳呆子今天偏要無賴一把。

打定了主意,柳乘風飛快地轉回榻前,又伸手去揭新娘的頭蓋,新娘驚呼一聲,用手來擋,二人竟是差點扭打起來,頭蓋卻在混亂中飄然落下,燭火微微搖曳,洞房中的光線閃爍了一下,出現在柳乘風眼簾的,卻是一張令人窒息的臉。

女子面似芙蓉,眉如長柳,一雙宛若出塵的深邃眼眸勾人心弦,如雪的肌膚略顯蒼白病態,反而更顯幾分動人,一頭黑發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的珠在紅燭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微微抿動,如落塵的仙女。

兩個人四目相對,先是相互警惕地打量,而下一刻,卻不由自主地露出驚訝之色,只是這驚訝中又帶著一絲各自難以尋味的驚喜,柳乘風先是被這出塵的美貌驚呆了,在後世,電視屏幕中的美女何止千萬,可是與這端莊的美人兒一比,立即黯然失色。而隨後,柳乘風更加震驚了,因為眼前這美人,自己竟是依稀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