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賀書生

風蝶柔情似水瞧著陸錦屏,說:“爵爺,奴家先前寫的那首詩,不知道爵爺能否指點一二?”

其實陸錦屏也覺得她那首詩寫的太過淒婉,甚至帶著恐怖,不像是一個美女,寫出來的,也許他的心境跟人不一樣吧。在快樂嬌媚的容顏下,藏著一顆破碎的心?這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陸錦屏不好把這些話說出來的,微笑道:“我可沒有這等才能,還是請馮刺史給你指點吧。馮刺史那才是當代文豪啊。”

他們這邊說著,那邊榜眼代秋哼了一聲,對旁邊的張兵曹說:“她那首詩還好意思拿出來顯眼?寫的是什麽玩意兒?人家陸爵爺是不好意思說她,所以推脫了,卻還不知趣。那樣的詩句,便是剛學語的頑童也能做得出來,有什麽可稀罕的。”

張兵曹瞧著他,笑嘻嘻說:“聽你這番話,對對這位花魁頗不以為意,難不成你覺得她不如你嗎?”

“那是當然!她的那個反彈琵琶有什麽了不起?我也會!”

“那你先前為什麽不展示?”

“我……,我不是選錯了嗎?真要選反彈琵琶,未必輸給她!”

“行了,你的歌喉已經很不錯了。能當上花魁,自然有她獨到的地方。”

“什麽獨到的地方?”代秋撇撇嘴,“她招蜂引蝶的本事我承認比我強!除此之外,有什麽好的?就不明白那些男人怎麽會喜歡她?哼!都是些沒品位的人!”

張兵曹嘿嘿幹笑著說:“你這樣可是連馮刺史和陸爵爺都貶低了。他們倆可都是投了她的票的。”

代秋只是心裏氣憤,所以脫口而出,卻沒想到牽連到了馮刺史和陸錦屏。那可是她惹不起的,頓時很是窘迫低聲說:“我,我胡說八道,張爺你可別告訴他們,是我胡說八道的……”

“放心吧,我要是要告訴他們就不會提醒你了,再者說。我覺得你的才能的確不在那花魁之下,你這樣是有些道理的。”

一聽這話。代秋不由心花怒放,說:“可不是嘛!他跟我都是在京城過來的,他在京城的醜事同州人還不知道呢,說出去。只怕就沒人投她做花魁了。哼,也怪我是個心軟之人,早知如此,我早早就把她的醜事說給大家,看誰還選她?若是知道了她是什麽樣的人,別說馮刺史陸爵爺,就連叫花子都不會去找她的!”

“看來你對她還是挺了解的,你們以前在一起嗎?”

“是啊,我們原來在一個秦樓。也算得上姐妹吧。她為人太過張揚,我很是不喜歡,因此沒怎麽跟她來往。但她的事情可沒少聽說,我告訴你,有一個書生為她散盡了萬貫家財,最後把父母都氣得吐血而亡。那書生有錢的時候,風蝶待他如座上賓,阿諛奉承無不用其極。等到那書生錢財花盡。再拿不出白花花的銀子,他便冷眼相對再不理睬人家。害得那個書生提著菜刀要到秦樓來找他拼命。因為他許諾了書生要嫁給他的。可錢財散盡,這個美夢也沒實現。”

張兵曹說:“居然還有這樣的事?這書生為她散盡家財,要找她拼命?”

“當然啦,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可不是我瞎編的,那書生叫什麽名字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姓賀,都叫他賀公子。”

不料這一句說的有些大了,聲音竟然傳到了正好走回座位坐下的風蝶耳朵裏,她不由嬌軀一震,一道怨毒的目光望向代秋。

代秋卻毫不示弱,也冷眼瞧著她。

這時,馮刺史正好跟旁邊的別駕和司馬在喝酒說話,於是風蝶便端了一杯酒裊裊婷婷走了過來,到了代秋面前,彎下腰說:“你在說什麽?我能不能聽聽?”

代秋冷笑:“我說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做了什麽。”

風蝶不由俏臉微微一變,死死地盯著她,壓低了聲音說:“你別逼我把你的醜事說出來!”

代秋哼了一聲:“無所謂,大不了一拍兩散,反正我也不是花魁。”

“看來你很在意我花魁的位子,只不過,你能力有限。做我們這行就得勾引男人,就得讓男人歡心,男人可是很實在的,喜歡誰就是喜歡誰,來不得半點虛假,這麽多人喜歡我推我為花魁,你還有什麽可說?”

“當了花魁又能怎麽樣?能不能討得男人歡心,還得看以後的本事,不是今天晚上就能決定你一輩子的。”

風蝶笑了笑說:“我贊同你這句話,沒錯,一晚上絕對不能夠決定一輩子,不過我能贏得今晚花魁,也能贏得一輩子。一輩子都壓著你。只要有我在,花魁永遠不屬於你。”

說罷,笑嘻嘻橫了她一眼,將那杯酒倒在了桌上,故作驚訝輕笑:“哎喲,本來想敬你一杯酒的,可不好意思酒打翻了,你不介意吧?”拎著空酒杯扭著腰肢走回了軟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