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得聽我的

陸錦屏問:“出事那天你還記得嗎?當時是怎麽回事?”

說到那天的事,蘇家媳婦臉上露出一絲後怕:“那天,他脾氣特別大,打了我一頓之後,還掐我的脖子。我當時以為我要死了,因為我喘不過氣了,然後,我女兒撲過去使勁拉扯推他。我後來聽女兒跟我說,她扯不開,眼看我快被掐死了,所以就從後面使勁掐他,這樣他才松手,反手打了女兒幾個耳光,然後,就沖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你的公公一直認為你丈夫是冬瓜頭殺死的,你覺得呢?有沒有這種可能?”

沒想到蘇家媳婦卻點點頭,很堅定的語氣說:“他當然有可能殺他!”

“哦,為什麽這麽說?”陸錦屏對她的回答感到有些很是意外。

“因為,孩子他爹打我和女兒的時候,總是找借口說我勾搭冬瓜頭,在院子裏破口大罵。冬瓜頭家就在我們家不遠,他聲音又大,嗓門又高,冬瓜頭幾次聽到了沖過來打他,還是我和鄰居阻擋,冬瓜頭這才沒有真正打倒他。冬瓜頭威脅過他,說再敢罵他的話,一定會殺他了。但是,他像瘋了似的根本不理睬,雖然打不過他,嘴巴上卻不放過。只要一生氣,就拿這個事來說。公公聽到冬瓜頭的威脅,所以一直堅信是冬瓜頭殺死了他。我自己也相信,但是衙門的人們說出事的那天,冬瓜頭在十多裏外的村子吃喜酒,一個村的人都證明,他還喝醉了,根本就沒離開過村子,所以不可能是他殺的。”

“那你說,你丈夫究竟是誰殺的?或者說他是怎麽死的?你知道嗎?”

“公公說是冬瓜頭悄悄的回來掐死了,再把他推下懸崖。我覺得不大可能,因為一個村的人都說他沒有離開村子,又怎麽可能呢?他們村有十多裏路。來回一趟至少得一兩個時辰,怎麽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來殺他呢?再則說,冬瓜頭不是那種有心眼的人。他只怕想不出這種殺了又回去的招數來,所以我雖然相信冬瓜頭可能殺他。但又覺得不可能。”

問完了話,陸錦屏讓蘇家媳婦去把蘇老漢他們叫了回來,然後告訴說老漢說第二天他還要進行一些調查,讓他不要著急。

童縣令和縣尉帶著幾個捕快匆匆進來,對陸錦屏說:“剛才蘇老漢又來找我們說他兒子的冤屈。我們跟他解釋了半天。對了爵爺,我們按照您的安排,在村裏走訪之後有一些發現,想跟您稟報。”

陸錦屏點點頭,看了蘇老漢說:“老人家你先回房吧,我們有公事要處理。”

蘇老漢忙不叠答應回房去了,陸錦屏站在院裏,對童縣令說:“發現了什麽?說罷。”

“有一個種地的說蘇老漢的兒子死的那天,曾經看見蘇老漢的兒子發瘋一般往學校那邊跑,一邊跑一邊大聲的吼叫。使勁的用手打自己的腦袋。另外還有一個小孩,那天也遇到了蘇老漢的兒子。當時這小孩在田埂上玩,他直接把小孩掀到田裏頭去了,然後沖了過去,小孩看他樣子很可怕,連哭都沒敢哭。他們我已經叫來了,就在外面。爵爺是不是要問一下?”

陸錦屏說:“這麽重要的人證,我當然要親自問,你們先前為什麽沒有發現這樣重要的證據呢?”

童縣令有些尷尬的陪著笑說:“我們只是查了冬瓜頭沒有殺人的時間,他兒子又沒有其他的外傷。也不大像謀殺,所以就沒有進一步調查。”

“怎麽沒外傷?他兒子的脖子有掐的痕跡,你們就應該進一步查實。”

“是,是卑職的疏忽。爵爺指點的是。”

陸錦屏沒有再往下說,其實他知道對於一個縣令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人命官司。只要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存在謀殺,那官府一般不會主動把他往謀殺上靠的。要不然,那就是命案。而命案要求是必須偵破的,如果破不了,那當官的政績就會受到影響。所以,在蘇老漢一口咬定是冬瓜頭殺了他兒子,而他們調查中那冬瓜頭又根本就沒有作案時間,於是就不予理睬這個案子了,這也是這些當官的心裏想法。

陸錦屏把兩個目擊證人叫了來分別詢問了當時發生的事情,兩個人說跟剛才童縣令所說是一樣的。

這個發現讓陸錦屏進一步確認他心中的推測。

稟報完畢,童縣令等人便告辭離開。陸錦屏站在院子裏,正琢磨想著這件事,蘇老漢小心翼翼的過來,哈著腰陪著笑說:“爵爺,天晚了,您安歇吧?”

陸錦屏點點頭,轉身往屋裏走,蘇老漢跟在身後,問:“爵爺,他們縣衙的人幫冬瓜頭,不肯跟我兒子申冤,你可別聽他們胡說,我兒子的確是被冬瓜頭殺的。”